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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向梅云迎击过去。梅云身子登时倒飞起来,向断桥的身上撞过去。断桥还没回过神来,梅云的后背已撞上了她的“火钩”剑。那剑入肉无声,修流与悬念,勾壶三人,一时还没看得出来。
断桥一下子愣住了。因为天色漆黑,大家还没看出梅云身上的血,正汩汩地往外流淌着。断桥扶着梅云,觉得手上滚烫的,她拿起手一看,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此时,梅云的脸上充满了凄艳的笑容,她突然转身抱着断桥,轻声道:“桥儿,告诉你爹,我梅云即便做鬼,也要恨他!”
随后,她双眼无神地,慢慢地从断桥的怀里,滑落到了地上。
那勾壶见了,痛叫一声。悬念一掌将他击出几步,他跌跌撞撞地便扑过来抱住了梅云。梅云虚弱地朝他笑了一下,道:“勾壶,你再亲我一下。”
勾壶俯下身去,搂住梅云便亲吻起来。突然间,他凄厉地痛叫一声,抬起头来,吃惊地耵着梅云,嘴上含糊地说道:“娘子,你疯了?!”
梅云嘴里含着勾壶的右耳朵,斜着眼笑道:“我清醒的很,是你们都疯了!我要带走你身上的一块肉!”说着,头一歪,满嘴是血,死了过去。
勾壶悲切万分,浑然不顾还在流血的右耳,抱着梅云的尸身站了起来,径自往庙外走去。他满脸是血,目不旁顾,直往前走去。悬念摇了摇头,道:“这人也算是情痴一个了。小丫头,这梅云对你爹是由爱生恨,只是她这事做的太绝决了!她对勾壶并不是真情的。我从她临死时的眼神看出,她仇恨所有的人!”
断桥听了,嘤嘤哭了起来道:“我就是看不得她将我爹爹折磨成那个样子!”
修流跟悬念道:“道长,这勾壶难道就这样放他走了?桥儿怎么办?”悬念叹口气道:“你不让他走,难道此时你还忍心杀了他吗?他心陷于孽情之中,已经成了废人,估计将来在江湖上也不会兴风作浪了。他的‘稚川道法’已练到了六七成,倘若练到十成时,连老夫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因此,最好能将断桥丫头的内力转移到你身上,到时,他如若再来纠缠断桥,你跟他还有一搏。”
三人回到了叶府。周莘跟周菊已是一夜未眠,见到三人回来,都是喜不自禁。悬念跟周莘道:“叶家的,老夫本来是不想多管闲事了,但修流既然喜欢上了你家的丫头,这事我便得管一下。你家断桥丫头的内力,如今已开始失控了。再这样下去,不久她就要成了废人了!”
周莘听了,吓得呆了。
悬念道:“眼下要想让她的内力平定下来,保得性命无虞,只有老夫跟金山寺的和尚雪江两人合力,才能做到。要办成此事,那叶老弟的功力可能还差了一截。因此,我想带修流和断桥他们俩去一趟金山寺。”
周莘这才缓过神来,喜道:“那雪江大师的名声,我是知道的。倘能保得桥儿平安,那真真是缘份!这事多多拜托道长了!”
他们临走的时候,周菊跟修流悄声道:“流儿,你到了应天府,别忘了打听你先生的下落。早些回来。”
修流笑道:“姐,这事我自然会放在心上的。我一有了刘先生的消息,立马就回来告诉你!”
67 周修涵
67 周 修 涵
扬州的夏天,暖洋洋的,除了空气有些沉闷之外,那城里城外的绿色,又焕发了勃勃的生机。只是大街小巷里,仍是十分的萧条。城里的百姓,似乎已经淡忘了两个月前的血腥味了。凡经过扬州十日的人都清楚,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
刘不取此时已是阿德赫的贴身幕僚。他平时对满洲人不卑不亢,这种性格,倒使得阿德赫对他敬重有加,对那简文宅却反而有些疏远了。这是简文宅所没有想到的,因此心下里对刘不取不免有些忌恨。但他在脸上从来不表现出来。
这天,阳光很好,阿德赫与刘不取带了一队清兵,一齐驱马到了长江边上。阿德赫望着那东逝的茫茫江水,感慨万千,道:“刘先生不知,我当初投身军旅之前,只是乌苏里江边的一个靠打鱼跟打猎为生的年轻人。后来太祖努儿哈赤来了,他告诉我们说,只要跟着他走,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于是我想都没想就跟他走了,在二十多年的征战中,我视死如归,身经百战,才创下了今天的荣誉与地位。如今看到这长江,倒是有些想家了。”
刘不取笑道:“都统大人,我们汉人也讲大武,但象前些日子,我大清军队在扬州城里的作为,史书上是必然要留一笔的。我们汉人不太会打仗,却会算帐。这笔帐真的要算起来,几百年下去,只怕都不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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