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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挟太后与皇帝的工具。
武卫军五军虽属荣禄节制,但武卫后军的董福祥甘军一部,因为是载漪举荐进京屯扎的,所以也成了载漪的工具。董军完成了杀害日、德二国使节的任务后,载漪又向慈禧太后建议“用兵攻使馆”,这才有四天的御前会议,决定宣战。会上,载漪扬言“请围攻使馆,杀使臣”。 而主攻任务,当然交给了董福祥。这时候,载漪已经羽翼丰满,不但他“管理总理衙门,兼管虎神营,外交、兵权并在掌握”,他的哥哥载濂、弟弟载澜也都“深被宠任,附和拳匪”。 一门三王公,手握生杀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统一思想,越发变得简单起来:不听话,杀无赦!
本节开始所述许景澄、袁昶等五人的被杀,即肇祸于四天的御前议政会议。载漪的专横,也达到极点。
如五月二十日议论第一天,翰林院侍读学士刘永亨跪奏:“臣顷见董福祥,欲请上旨,令其驱逐乱民。”这乱民,即指义和团。话仅说了一句,端郡王载漪便抢过话头,伸出大拇指,厉声呼曰:“好!此即失人心第一法。”而当仓场侍郎长萃夸赞义和团为“义民”时,载漪与其弟载澜均言长萃所言极当,“人心不可失”。此时,光绪帝按捺不住,便问:“人心何足恃?徒滋乱耳。士夫善谈兵,朝鲜一役,朝议争主战,卒至大挫。今诸国之强,十倍日本,若遍启衅,必无倖全。”载漪不识趣,复言董福祥善战,剿回时大著劳绩,夷虏不足惧也。光绪帝又说:“福祥骄而难驭,各国器利而兵精,非回部可比。”?輪?輲?訛 从这针锋相对的对话,一见光绪帝之清醒,二见载漪之嚣张,人臣之礼,无复存在。所以当他听到袁昶说“拳实乱民,万不可恃。就令有邪术,自古及今,断无仗此成事者”,“拳民断不可恃,外衅必不可开,杀使臣,大背公法”时, 在他心里,早已腾起杀机。而到会议第三天,载漪亲自提出了“攻使馆、杀使臣”的方案,遭到内阁学士联元的反对。联元力言此计不可,“倘使臣不保,他日洋人入城,鸡犬皆尽矣”。听了联元的反驳,载漪恼羞成怒,竟然诬蔑联元因刚从使馆回来,里通外国,其罪当诛。慈禧受了他的蛊惑,亦大怒,立命斩联元。群臣伏地求情,慈禧才收回成令。
一个多月以后,袁昶、联元等五大臣还是被载漪集团送上刑场,御前会议,已见杀机。
朝中的大臣,违者皆杀。黑名单列好了,有大学士王文韶、尚书廖寿恒、侍郎那桐等人。因为联军入京太快,当权者未及下杀手,得免。
而外省大吏,相对较为安全,因而也敢于上书进言,反对恃拳民、攻使馆。两广总督李鸿章、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广总督张之洞、四川总督奎俊、闽浙总督许应骙、福州将军善联、巡视长江李秉衡、江苏巡抚鹿传霖、安徽巡抚王之春、湖北巡抚丁荫霖、湖南巡抚俞廉三、广东巡抚德寿等地方大吏联名合奏,言:“乱民不可用,邪术不可信,兵端不可开。其言至痛切。山东巡抚袁世凯亦极言朝廷纵乱民,至举国以听之,譬若奉骄子,祸不忍言矣”。
鞭长莫及,慈禧与载漪们不高兴,也只有听之任之。
宣战诏书发出的那一刻,清政府便犯下了一个低级的、无可挽回的、自毁神器的错误。
袁昶的话,简单而明了:“团民非义民,不可恃以御敌,无故不可轻与各国开衅。”一个内政,一个外交,双双都错,谁能救他?
清政府的决策层群体,都疯了。
一个疯狂的政权,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仍以被人称为“袒拳中坚”及“祸首”的载漪为例,在其大权掌握的两个多月时间内,“每出,扈从数百骑,拟于乘舆。出入大清门,呵斥公卿,无敢较者,盖得意甚矣”。 。。
二、“五大臣”喋血菜市口(7)
中国近代史的庚子之变一章,没有认真剖析载漪的决策作用,当为一大失误。所谓“伪造历史”,不一定指生生造假。颠倒了轻重,隐瞒了关节,模糊了是非,回避了责任等,都是“伪造历史”的常用手段。读史上当,不可不防。一个人,因为私利,因为愚昧,又因为权倾一时,误了一个国家,载漪为一显例。大清朝的庚子灾难,人多归于慈禧,于今思之,载漪之罪尤大。
还有一个疯狂的大吏,德行不可遗漏,此人即毓贤。从山东巡抚调任山西巡抚时,他在北京做过短暂逗留。时间虽短,他却办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宣传义和团的“义”及“扶清灭洋”。“毓贤入都,见端王载漪、庄王载勋、大学士刚毅,盛夸义和团忠勇可恃。载漪等信之,据以入告,遂拜巡抚山西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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