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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看“善”了,这才造成既暗于知己,又暗于知敌,麻木不仁,应对无方,以至满盘皆输。
在对立的国际环境中,暗于知敌者误国。
甲午战争前,中国的朝廷中,分“主战”、“主和”两派。因为他们都不了解日本,故主战、主和,都难免误国。
让我们罗列一些盲目于敌情的言论:
给事中褚成博说:“日本蕞尔岛国,外强中干,久为寰海所共知……区区一日本……惟有决意主战,大加驱剿,兵威既振,以后办理交涉事务,自能就我范围。”?輧?輱?訛
御史张仲炘说:“臣思日本之举,固有图朝鲜之意,而亦未尝无畏中国之心。我果奋发有为,彼必知难而退。”
翰林院侍读学士文廷式说:“今以区区倭人,而令得志如此,数年之后,天下事尚可问乎?”
太仆寺少卿岑春煊说:“区区日本,何足惧哉!”
请注意,上引诸大臣语,都是对皇帝说的。对皇帝上折,本应实话实说,不事虚饰,但历史证明,这些话都不准确,不真实,不但表现了一厢情愿的麻木,而且还有出瞎主意,欺哄君主的意味。从这一批人的话语,我们可以判定,在甲午战争之前,中国的决策层对敌方的认识毫无正确性可言。
与不知“敌强”相对立的,是知道日本很强大,却不知道这个强大的敌人也有“软肋”。因而,在中日对峙中放弃了以我之长,攻敌之短,以我逸势,攻敌劳师的战术冷静与战术努力。这一派代表人物,或许就是李鸿章了。
对于日本的强大,以及它可能给中国造成的威胁,李鸿章几乎是第一个引起警戒的。还在光绪十一年(1885)春天因朝鲜纠纷与日方代表伊藤博文举行天津会谈后,李鸿章便凭十三天中的五次接触,断言伊藤有治国之才,断言日本将要走向富强。也许出之忧国的责任,送走伊藤一行,李鸿章便迫不及待地密折上奏道:
日使伊藤议定专条初四日会同画押……该使久历欧美各洲,极力摹仿,实有治国之才。专注意于通商、睦邻、富民、强兵诸政,不欲轻言战事并吞小邦。大约十年内外日本富强必有可观。此中土之远患而非目前之近忧。尚祈当轴诸公及早留意是幸。?輧?輵?訛
验之后事,李鸿章所言极有预见性。只过了九年,日本便“富强”到为害“中土”了。九年间,中国当轴者并未“留意”东边的这户邻居,也许李鸿章在昏昏者中算个例外。在李氏推动下,北洋海军在光绪十四年(1887)达到它的战斗力顶点。直至甲午战起,八年期间,北洋海军竟然未添一舰一炮,同一时期,日本海军则连续实现了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扩张案,到甲午战争爆发时,日本海军在舰船吨位、火力配备和战斗训练上都大大超过了中国海军。
李鸿章看到了这一形势逆转。就在大战前夕,他上奏朝廷,坦言:“日本蕞尔小邦,犹能节省经费,岁添巨舰。中国自十四年北洋海军开办后,迄今未添一船……窍虑后继为难。”?輧?輶?訛 看到了差距,但他为北洋海军框定的战略、战术任务则是保守的、没出息的。不论“保船制敌”,还是“游弋渤海内外,作猛虎在山之势”,?輧?輷?訛 基本上是消极防守,不思攻取。
前事后说,即便日本海军在总体上强于中国海军,但中国海军仍有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可能;仍有攻其不备,抄其后路的可能。可惜一百多年前的中国海军将领们未作此主动尝试。
上面这段分析,是就甲午战争前中国朝野的糊涂认识而发的,仍然不是“败因”探究。虽然败后说败十分痛苦,但我们认为中国既然处上日本这么一个邻居,这个邻居既然又难改他偷鸡摸狗,钻墙打洞,据人为己的习性,我们又不能在中日之间扩大开挖一片太平洋,或垒起一座喜马拉雅山,所以就应该客观而又冷静地分析在历史的对峙中,中国何以败?日本何以胜?并且尽可能地提醒当国者在未来突发的对峙中不犯历史错误,免蹈历史覆辙。何况,同文同种而又不同国民性的反差,还会激起议论者的一些猎奇呢!
本节文字,我们将选择两个侧面,用尽可能简洁的文字,提醒读者的关心。
其一,在欧风迅猛、西人东侵的背景下,受侵凌的东方国家为谋自强,能否绕过“政治改革”,只靠单一的技术层面的“洋务运动”而达到“现代化”目标呢?
中国与日本,走着不同的路。
中国清朝统治者,自第一次鸦片战争至甲午战争五十余年,“尊君卑臣,崇上抑下”的政治体制不变;“臣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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