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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丽贵妃紧走几步挡住翎瑚,“锦平,你已经十六了,过了年关就是十七,不再是个毛丫头,不能再以为只要求一求、闹一闹,皇上就什么都会答应你。你的婚事,不止是你自己的事,也关系到我大周,关系到我大周边疆稳固,如果皇上出尔反尔,萧家人会怎样想?到时漠北一乱,大周先就自乱,那些环伺在侧的豺狼虎豹更是要来分杯羹了。”丽贵妃说着,轻轻抚了抚翎瑚的头发,“懂了么?”
翎瑚垂眸,盯着地上那花纹繁复的织锦毯,富贵景象她早已习以为常,可在这富贵之后的盘根交错,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丽贵妃看她长久不语,默默为她理了理发,整了整那那条挽臂纱,“你才认得逸寒,日子久了,自然会知道他的好处,不再讨厌他了。”
翎瑚咬紧唇瓣。
丽贵妃知道这个女儿一向倔强,一时半会说服不了,只能慢慢来。“听说逸寒这次来,是带了狼王来的,通身雪白,像虎又像狼。你不是一向对这个有兴趣么?不如找一天”
“不,我没兴趣。“翎瑚向丽贵妃行了一礼,转身就往门外走。
丽贵妃不放心,唤她道:“锦平,母妃恰好要去明英殿,同你一起走。”
翎瑚没有停顿,“放心,母妃,我要回锦凤宫,不去明英殿。”
翎瑚回宫之后直奔向后殿,星痕、梦月知道她在丽贵妃那儿吃了瘪,必定是要拿泥人出气,可这回惹她生气的缘由是那桩婚事,是要她嫁给萧逸寒的父母,难道她要大不敬,拿文璟帝和丽贵妃的泥像出气?
翎瑚的眸光果然停落在她父母的泥像上,为人簪花的文璟帝与含笑侧首的丽贵妃,那样鲜活,那样可亲。“星痕!”
星痕打了个哆嗦,“公主?”
“傻牛在哪里?快把他带来。”
傻牛?原来不是要摔泥像泄愤啊?星痕长出了一口气,“傻牛就在无影阁,让人看着呢。”
“去带他来,再多多的拿些泥来。”翎瑚低头挽着自己的袖口。
星痕答应一声,不多时就将傻牛带了过来。洗过澡、换了衣的傻牛在宫里除了吃就是睡,虽然只过了十来天,身上却是发福不少。翎瑚围着他绕了几圈,“傻牛,你近来吃的挺多的啊?”傻牛“嘿嘿”傻笑,“是啊,几位姐姐总是给我很多肉吃,牛肉、羊肉、猪肉,还有我叫不上名儿的的肉,都好吃得紧。”
翎瑚看着他的笑脸,心情也似松快了一些,“这肉就好吃了?比肉好吃的东西多得很呢,下回你跟着我吃。”傻牛挠一挠头,把原先束得整齐的发髻又给弄得蓬乱,“公主姐姐,这里有好吃的肉,有好看的姐姐,可就是不能出去,闷死傻牛了。”
是啊,宫里哪有山野间的自由?翎瑚望着傻牛,眼前浮现的却是她与另一人一起行猎时的恣意痛快,“傻牛,你为我办完一件事就能出去了。”
“真的么?”傻牛拍手,咧嘴而笑,“好,太好了。”
翎瑚看他笑得眼睛眯起,不喜道:“办事前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公主姐姐?”
“不许笑!在我办完事前你要是笑一笑,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被唬住了的傻牛脱光了上身衣衫,任凭翎瑚摆布,“公主姐姐,我能动么?”
“不能。”
“我能说话么?”
“最好不要开口。”
傻牛抿紧了唇。
翎瑚浅浅一笑,看的傻牛又张大了嘴,翎瑚伸指一弹他的下巴,“说好了的,不能动。”
傻牛“哦”了一声,目光随着翎瑚的柔荑到了自己的发边、到了自己的肩膀、到了自己的手臂、胸膛、小腹,然后一路往下握住了他的腰带,紧紧一束。傻牛在她的纠正下已挺直身子、鼓起胸膛、紧缩小腹,这会儿更是一动也不敢动。翎瑚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摆弄泥团,日月交替,时间在她的指间迅速流逝,到那个泥胎初初成形时,梦月已点燃了殿中灯火。
傻牛拉着弓,有再大的力气也已耗尽,他委屈地拿眼瞅着埋头苦干的翎瑚,又不敢动,又不敢开口,只能嘴里咕噜着哼哼唧唧。翎瑚听见声响,抬头望向他道:“怎么了?”
“饿,要没力气啦。”
翎瑚听见他肚中适时地发出的咕噜声,忍不住一笑道:“你先别动,我让人喂你吃。”
“可是我手酸,要断了。”
“再等一会儿,”翎瑚哄他道,“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傻牛扁起嘴,梦月已取来吃食,一口一口地喂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