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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陶陶躲在他身后,细细的啜泣。
叶澄转身,摸了摸她的脑袋:“哭什么?都走了。”
赵陶陶还是哭。
叶澄整颗心都差点碎了,问:“为什么哭啊,是不是想吃什么?”
陶陶抽抽鼻子,抬起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猛地扑过去,抱着他的腰嚎啕大哭。
叶澄木讷的张开双臂,她扑过来的时候,差点没站稳,可她倒在他的怀里的时候,叶澄感觉整个世界都圆满了。
为了她这些苦都是值得的。
叶澄任由她抱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别哭了,小心脸皲了。”
赵陶陶摇了摇脑袋。
叶澄慢慢收回手,也紧紧的抱着他。
夜风很凉,像从冰箱冷冻室里吹出来的一样,昏黑的小巷子里隐约看到小宾馆红色的霓光,旁边的水渠堆了不少的垃圾,有些臭,也叶澄却想,要是能这样抱一辈子就好了。
摆摊、炒饭、吆喝、赚钱。
这些差不多占据了叶澄所有的生活。
他时时刻刻绷着精神,怕顾客找麻烦、怕旁边的人找麻烦,一张嘴巴已经甜的腻人了,跟旁边的人关系也处的不错。
午饭、晚饭得趁学生上课后再吃,叶澄给陶陶抄的饭和粉都会放一个鸡蛋,自己却没有,有时候一旁摊位的老板看的有些心疼,谁都没想到这小伙子年纪青青竟这么节俭。相处的多了,也发现他的妹子脑袋好像有些问题。
虽然能帮着他做事,可外人不论谁问她什么除了傻笑其他的都不会。
叶澄知道他们在后面嚼什么,可他不在乎,只要能赚到钱给陶陶看病,他都装不知道。
再说了越可怜他们才好,越可怜他们才越不会找他们麻烦。
就在叶澄每日计算自己的一叠叠增高的积蓄的时候,他家里给他打电话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寒假已经过去了。
叶爸怒不可遏,先一番国骂问候了叶澄的祖宗十八代,再发狠话:“你这个龟儿子到底给我回不回来?你翅膀硬了,出息了?敢带别人女儿出去看病,怎么不自己去江城医院看看精神科?”
叶澄没吭声。
叶爸彻底毛了:“你这次不回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叶澄垂下脑袋,鞋子碾着碎石子,扭头,陶陶正在一边很认真的洗锅。
叶澄深吸一口气:“爸,陶陶只是病了,我在赚钱给她看病。”
叶爸骂:“你有那本事赚钱,怎么不把钱寄回来孝敬我和你妈?”
叶澄继续说:“陶陶是因为颅内有积血块,医生说开了刀做了手术会好。”
叶爸没个好气儿:“你当我是猪呢,你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好多,你看镇上面疯了的谁最后好了的?”
叶澄闭眼,准备挂电话:“我相信陶陶会好。”
临挂电话的时候,叶爸还在骂:“你就为了那个傻子是不是要把自己这一辈子给赔进去?”
关机,手机捅回裤兜。
叶澄转身去帮陶陶洗碗碟。
他不是赔他的一辈子。
他是在赌,他赌自己能赚到给陶陶看病的钱,也在赌陶陶的病能好。
哪怕这个期限是一辈子,他也愿意的。
chapter6
时光一天天从手里头溜走,早上的时候发现阳光漏在锅里,再看的时候却发现阳光正照在脚指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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