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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管的冰冷,全身的血液倒流,四肢冰冷僵硬。
“这是你第二次拿枪指着我了。”她幽幽开口。
“朱云?”严崎峻一颤。
很难叫他不误认。黑夜这时分,她没有事先联络他,而且一身装扮模糊——她戴着棒球帽,帽沿压得低低的,一件大棒球外套包住,头发整个藏在球帽里,像个十七、八岁少年,更惹嫌疑。
“我等不及,想直接给你一个惊喜——”结果“惊喜”到的反是她自己。她半嘲笑说:“你这么欢迎我,太隆重了。”
幸好他没有直接给她一枪。那些关于“爱”的种种传奇太误人了。
不是说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吗?结果他们之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连她都没认出来,还拿枪抵着她!
严崎峻浅浅一笑,将她拉进屋里,没有克制地用力搂住她,将她整个人拥在胸怀里。
心里的想法,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两颗心不会自然相通的。但他不擅说,那么,就行动吧。
心动了,然后行动。行动,她才能明白他的心怎么激越的在跳动。
“你来了。”他低低说。
“我来了。”她低低应。
“我以为——”
“嘘——”她伸手轻掩盖他的嘴唇。他以为她也许不会来;他以为他也许会等到一场空;他以为她也许会就此这么失去影踪。
柔和的灯光亮起,站在他眼前的朱云笑盈盈,严崎峻空虚的心只觉充满宁静安慰。
“朱云……”这名字他这几日里不知唤了几回。
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感受她实确的存在,她真真实实就站在他面前。
“你的脖子怎么了?!”注意到她脖颈那一圈紫红的淤痕。“是谁干的?”不禁轻抚了抚,为她而心痛。
朱云摸摸脖子,心仍有余悸。“是马雄。你要小心他,他跟他们有挂钩。”
“马雄?!”严崎峻皱眉。“我以为他跟你——竟然会是他!”
朱云叹口气。识人不明自是她自己的过错,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平凡、有弱点的人而已。
“他接近我都是有计画的,为了那些照片。你也是他们的目标,我们遇到的两次袭击,都是他的同伙干的。”
回想起来,两次事件,都是在见了马雄之后发生,想必是马雄通知同党。
“你的两名手下,也是马雄他们杀的。”
严崎峻动一下,许久才说:“他们有多少人?”
“不知道。”朱云环抱住他,给他一个依附的支点。“我想,跟二夫人大概脱不了关系。”
“她一个人成不了事,没有韩森,她什么也做不成。朱云,你想想,照片中那男人是韩森吗?”
“我不知道。”韩森是严达的秘书,有时会到大屋去,但朱云从来没有见过他。不是没机会,只是她母亲总会刻意将她支开,不让她有所牵连。
好不容易又见面了,两个人却没有情话绵绵。他们是负担不起浪漫的人,尽管内心也炽热如火焚。
“你父亲还好吧?”她犹豫一下,还是问了。
“他的情况很糟,撑不了多久的。”严崎峻不避讳。“律师现在行踪不明,帮了我一个忙,我得尽快才行。”
“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把该还的都还——”他顿一下。“有一件事……你在大屋待了不短的时间,除了你们母女,大屋那里有谁姓朱?”
朱云想一下,摇头。“我没留意过这个,大家也不会刻意提,多半只知道平时叫的那些名字。”像她母亲,就叫“朱嫂”,少有人知道她母亲的真正名字。
“我爸告诉我,还有一本帐册,只说了一个『朱』字,那个人一定知道有关这本帐册的事,我爸才要我去找这个人。”
“你父亲会相信这个人?”朱云不敢相信。
严崎峻也有同样感觉。“很难置信对吧?像他那样的人,竟也会有让他信赖到足以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的人。所以,我想,那个人一定跟着我爸很久了,忠心又可靠,对我爸不贰心。”
老式的人最多这种性格。朱云想想说:“这个人在你家应该很久了。会是跟你母亲有关吗?”
“应该不是。我妈过世后,我让她身边服侍的那些人都离开了,我爸不会相信他们的。”
“那么,大屋里有哪些老佣人是很久以前就来的?”
严崎峻笑了笑。“聪明的朱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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