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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合适干净的军装,上面挂满了勋章,是他这一辈子的成就。
他却不能说些什么,连要来送送他,每一句话都哽咽在胸口,他注视了一阵,复又盖上了白布,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宛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下了楼,对参谋长说道:“下午就下葬。”
参谋长点点头,回答道:“是,虽说这天气冷,可是长期下来也不是办法。”
下午三点二十三分,举行了一个草率的葬礼。
没有披麻戴孝,没有痛哭流涕,就在别院的附近选择了一块风水好的地方,草草地葬下了。
怕是惊动太多人,只有凌霄然和参谋长他们参加了这场所谓的葬礼。
宛琳也说要跟着来,她眸中带着泪光,一身素白的旗袍,来送大帅。
看着棺木被掩埋到土里的时候,凌霄然抓起了一把带着白雪的黄土,覆在了棺木上面,仍然是说不出话来。
一行人鞠了几个躬,算是结束。
凌霄然没有直接回大帅府,而是去了别院,也许父亲的气息还没散去……他总觉得是最后的避风港。
老大妈给他倒了杯热茶,只是说道:“三少要不留下吃顿晚饭吧,也陪陪姨太太,她也是很久没吃东西了。”
宛琳正在房间不知道整理些什么。
凌霄然想起了她那句陌生人般的口吻,有点疑惑,复才问道:“宛琳,她是怎么了?”
老大妈不说话,只是指了指脑子,然后又轻声说道:“姨太太发了一次高烧,忘了许多事情……只记得大帅对她很好。”
原来是忘了。
其实忘了也好。
老大妈叹了一口气,进了厨房看了看火,随后又出了客厅才说道:“其实大帅刚送来的时候,我们都害怕……虽说活了那么久,可都没碰过这些事。只有姨太太不怕,大帅的丧服也是姨太太帮他穿好的。”
她说:“大帅对她那么好,她就不怕。”
凌霄然听罢觉得心里一阵发闷,只觉得也许这就是宛琳……她是敢爱敢恨的女子,差点凋零,却又重新绽放。
而她重新绽放的幸好世界没有他。
这时宛琳抱着一个木箱子出来,她对着凌霄然说道:“这都是大帅留下的东西,我想,应该要还给三少你。”
凌霄然放下了茶杯,轻叹了一声,“不用了,这都是留给你的东西。”
宛琳轻轻点头,抱着那个精致的木箱子,一声不发地望着他,然后又似乎想到什么东西,一股脑地跑进了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出来,手中捧着一套叠好的衣服。
凌霄然一眼就认出那是军装。
“三少……这是大帅生前穿着的军装,送来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他从她手里接过,看着深蓝色的军服上,是一些干涸的血迹,宛若一朵曾经鲜艳而又凋残的花,就绽放在胸口的地方,如今剩下的,就是碾落的痕迹。
凌霄然狠狠地抓着那件军服,咬紧了牙关,本来带着血丝的双眸却更加地发红,让宛琳觉得他仿佛就像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这种悲伤的情绪蔓延开来,宛琳不禁流下了泪水,斑驳了面容。
大帅送她的几支白梅的幼苗,如今已经傲然绽放,还有他送她的零零散散的首饰珠宝,钢笔,法兰西香水……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不在大帅府,而是在这里,可是大帅总是时不时来看她,带着女人都喜欢的小玩意来哄她。
曾经也试过欢声笑语,如今的屋子里只剩下沉甸甸的回忆,还有破碎了一地的寂静无声。
张大妈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心情也沉重,那锅煮在厨房的汤,都差点泻了一地。
张铭轻声走进了客厅,踌躇了一阵,才低头对着凌霄然说道:“三少,要不先回去一趟。那边的人说……二太太晕倒了。”
凌霄然一听,抓紧了那套军服,随后又放松了,原来事情真的会一波又一波地接踵而来,父亲……家里的顶梁柱一消失,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奔溃了。
他站起身来,没有说话,只是拿着那套军服便踏出了门口。
张铭只好对着宛琳说道:“姨太太,那我们先走了。”
这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根本没有消停的意思,轿车反复打了好几次火才启动起来,缓缓地行驶在街道上,只余下一路蜿蜒的痕迹。
凌霄然靠在了座椅上,他只觉得自己很累,却毫无睡意。
总想着要回想什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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