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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嘴上有一股毛绒绒的奇妙触感,挣开疲倦的双眼,枫岫便看见在眼前放大的兔子身影。平时拂樱都会陪着小免玩,但这只古灵精怪的小兔子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反常而跑来找他。将小免从脸上抓下来,枫岫搔了搔头,起了身去梳洗。整理完毕后悄悄推开门,发现拂樱还在睡,紧皱的眉心终于纾缓了不少。拿起毛巾擦拭拂樱的脸时,他缓缓睁开了眼。「你好一点了吗?」枫岫帮着拂樱撑起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嗯。」回应着虚弱的气音,拂樱静静靠在枫岫的胸膛,又是一阵疲倦。「要不要喝点水?」「不必……让我靠着就好。」「拂樱……你到底怎么了?」担忧的语气流露,听得出枫岫的在乎。但,那又如何?拂樱在心里苦笑。「……都说了,有点疲惫罢了。」我们俩终究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那个单薄的心,怎么能负担得了双倍的爱?你的世界本来就不该有我的介入,你的世界本来就不该有我。一切都乱得毫无道理,那我们苦苦相逼?这次,让我保持沉默吧。单恋。这仅是一种一厢情愿的相思。我不想知道你对我到底存有怎样的感情。因为不管答案是什么,我们都要分开。若不是相守的回答,要我如何看待这份心情?就算得到相守的答案,阴阳两隔要怎么约定一生?他感觉到枫岫的手收紧了些,将自己往他的胸前送。「我该怎么帮你,拂樱?你不说,要我怎么帮你?」「没事的,就快过去了。」「你会没事,对吧?」「……嗯。」他感受得到枫岫那温柔的暖意。闭上的眼睛里盈满了温热的泪水。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如果我们能早点相遇。也许……我会勇敢地梦想翱翔天空究竟是什么滋味。*****「父王。」寒烟翠对着坐在大殿上的宏伟身影行了个礼。她是怨恨自己王女的身份的。身为王女,便要为佛狱最高利益着想。他有一个太过无私的王者父亲。虽然她一直都能明白很多决定是出自于诸多的无奈,但不自觉地还是会怨怼。像是这次,她便必须嫁给那个未曾谋面的碎岛之王。「何事。」疑问句,听起来却像祈使句。「吾想再去一次地表。」地表与佛狱比较起来实在太过美好。她不想永远坐困围篱,不想听从他人为她安排的人生。「为何?」「……」「沉默说明了你的心虚。你必须知道你并非吾之女儿,你是王的女儿,身为王女,便要做出最骄傲的决定。」「吾明白。」咬紧的下唇,说明自己的不甘。「起来吧,带着无执相一同前去地表。」「为何?」「他有他的任务,你有你的职责。」「寒烟翠告退。」大殿上的身影若有所思地阖上了眼,不发一语。 窗外夜风簌簌,躺在床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方才似乎梦见一个陌生的人影,好似跟他说了什么,长久沉溺在回忆的梦境赫然清醒。移动了僵硬的颈,惊见趴在床边睡得正熟的身影。吃力地抬起手,想要去碰触那个熟悉的身影。温热的体温传达到掌心,倏地,他的嘴角扬起了弯弯的弧度。这次,你的身影终于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眼前。*****再踏入通往地表的通道口,是另一种不一样的心情。忐忑的、不安的,随着身后频频传出的步伐声一点一滴地扩大。终于,寒烟翠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无执相……你到底要执行什么任务?」身后的绿色身影没有说话,过长的草绿色头发盖过那双眼睛,掩盖半张脸的面罩更是看不出情绪。无执相默默从怀中拿出一支孔雀的尾翼。「这是——!」「您该明白吧?」寒烟翠刷白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那支羽毛是拂樱当上凯旋侯时立誓的信物,只要信物脱手,就代表自己放弃侯的地位,坐上三公之后能从三公的位置退下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死。只有死去的无用之躯,才能卸下最强的位置。「你不能这么做!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寒烟翠急了,虽然从前在佛狱的期间她跟拂樱可以算是毫无交集的。但在地表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已渐渐熟识了。要她怎么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要她怎么袖手旁观?现在这种行为不就成为这场制裁的帮凶了吗?她想起拂樱卸下武装后的笑容。弯弯的嘴角勾勒出青涩的弧度。虽然不是美艳万分,但却带着温和的气质。从前那孤僻沉默的凯旋侯在那当下好似往日梦中的幻象,飘渺又不实际。「这是我的任务,恕难从命。」「你忘了他是怎么提拔你的?你忘了他对你的恩惠了吗?」「……佛狱的命令才是第一准则,王女,请别为难下人。」无执相微微欠身,公式般地说出这一席话。压在胸前的手,微微握紧了。*****「拂樱……你真的不要紧吗?」整理好上课用的东西,枫岫还是不怎么放心拂樱。恰巧这周又是考试周,没有一堂课是可以旷的。「没事,你快去上课吧。」躺在床上的拂樱半睁着双眼,一脸倦容。「嗯……」枫岫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大衣与围巾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