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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一阵后,那些女同学便结伙回学校。安子奇和任芸韵走在最后面,等女同学都走远了,任芸韵才说:“安大哥,用去这么多的钱,你心痛不心痛。”
安子奇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继续充好汉:“谈不上心痛,过去我花钱最多的一次,是包下家乡的一个舞厅,闹了一个晚上,用去将近五万,一万五还是小意思。”
任芸韵笑笑说:“我知道你有钱,所以才故意让你请客。我那些同学都是家庭条件不太好,难得让她们开心开心,反正你不在乎。”
这下轮到安子奇睁大眼睛,恼火地说:“我怎么不在乎,我出来打工,就是为了挣钱替母亲治病。一分钱没有挣到,反而用掉这么多,你还说我不在乎?”
任芸韵依然笑着说:“你说你出来打工挣钱,一分钱没有挣到,怎么会有信用卡,而且卡里有这么多钱?既然卡里有钱,我替你用掉,你就会像个真正的打工仔,非去挣钱不可。”
这算什么逻辑,卡里有钱就不是打工的?再说这卡是冯瑶琪的,总不能永远不还,安子奇摇摇头,觉得没话说。
任芸韵还是不肯结束,依旧笑着说:“安大哥的钱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有冯小姐做你后盾,还怕没有钱?”
安子奇只好服输,惊讶地问:“你怎么知这些钱是冯小姐的?还有,你让我请客,万一我身上没有钱,今天岂不是要出丑?”
“哪里会出丑,我知道你有钱,也知道你的钱可以尽量花,所以才不替你心痛。要是你真的没有钱,我当然不会让你出丑,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至于我怎么知道你有钱,而且还是冯小姐的,道理很简单,安大哥仔细想一下就会明白的。”
任芸韵说的简单,安子奇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只好厚着脸皮说:“我实在想不明白,我没有对你说过冯小姐给我钱,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芸韵这下高声大笑起来,惹得街上的行人都回头看,过一会任芸韵才说:“安大哥要是这样不精明,到了四川,恐怕会连遗书都来不及写。道理很简单,你对我说,你是家庭遭到不幸,为了替母亲治病才出来打工的。遇到冯小姐,遇到我爷爷,后来又从深圳到上海。出来打工,肯定身上没有钱,在深圳没有几天,也不可能挣到钱,再说你是冯小姐的客人,也不可能在深圳打工,所以在深圳应该也没有挣到钱。你忘了,我曾经问过你,要不要我替你找医生,你说不用了,已经把钱寄回去,可以治病。你没有挣到钱,哪来的钱寄回去?当然是冯小姐给你的。
我爷爷肯定给过你珠宝,你到上海,一没有想到打工,二没有想到把珠宝换钱,自然是身上有钱。所以我断定你今天的请客应该是请得起,看来还可以再请几次。”
安子奇这下真的是心服口服,也不顾还在路上,转身对着任芸韵拱手说:“你不该叫我安大哥,而是我应该叫你任大姐,今天你在你同学面前叫我安大哥,现在想来真的羞愧,以后要多向你求教。”
任芸韵躲到一边说:“在路上就这样,给人看见都不好,前面就是我学校,你也不要进去了,回去准备一下就去四川吧。不过你千万要小心,真的不是好玩的,一不留神就会回不来,你可不要让我到四川去收尸。”
安子奇被她说的汗毛直竖,点点头说:“我会小心的,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任芸韵连忙后退几步说:“你应该让冯小姐陪你去,我爷爷看上的是两个人,你一个人去了,冯小姐不会生气?”
冯瑶琪的事安子奇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含含糊糊地说:“我对冯小姐打过招呼,她不会生气的,你既然说危险,当然只能我一个人去,冯小姐不像你,连走路都不行,真的遇到危险怎么办?”
任芸韵没有去管冯小姐行不行,眼看到学校,便与安子奇再见,自管回学校去。
安子奇准备明天就去自贡,不管去了以后结果怎样,总得先去看看。
回到旅馆,便准备明天去的行李,先到服装店买了几套旅游装,穿西装太拘束,又不方便,出门是便装最好。然后是地图、手电、漱洗用品,又选了一只旅游背包,背着走路甚至打斗都会更方便。
一切准备停当,安子奇才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任芸韵曾经调笑地说过,万一真的在四川回不来,手里的珠宝和翡翠匣怎么办?看来真的要写一封遗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遗书倒是容易写,翡翠匣和金库的珠宝,安子奇决定把它还给任家,梳妆匣里的珠宝,安子奇考虑再三,还是写上冯瑶琪,算是共同在贵州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