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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太少,所以就这么被有心人利用了,也是在翟挽去世之后,陆景吾才慢慢察觉出来,好像翟挽身上,藏着很多秘密一样。比如,谁把她放在小寒峰的,谁将她领进武学的大门,又是谁,让翟挽那么忌惮。
到了后期,翟挽虽然已经杀人,但她杀的人没有哪一个不是犯了错。虽然这其中是有人罪不至死的,然而以翟挽的性格,哪里还会去考虑那么多?她的样子,不像是有所忌惮。翟挽武功之高,没见她忌惮过谁。行事做事,甚至比之前还多了几分莫测的潇洒。既然如此,那又是为什么,让她跟之前的行为大相径庭呢?
他想知道,总觉得这后面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然而那个时候翟挽已死,木小树带领拜火教余孽退回西北,这个秘密只能永远的掩藏在下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情的作用,他总认为翟挽杀人事出有因。然而当年故人凋零,没人能解他疑惑,这个问题就像一道执念一样,慢慢浸入他的骨血,让他寝食难安,最后就连死了都放不下。
当年跟翟挽一战,陆景吾已经受伤了。后来没养好,等到敬湘湘发现的时候,已经药石无灵了。就连敬湘湘开给他续命的药,也是想起来才吃,想不起来就放那儿了。感觉,好像翟挽离开之后,他的整个人生都枯萎了一样。虽然以前两人经常见面就打,但有仇恨总比毫无牵挂的好。
生命中最后那几年,他总是梦见当初在小寒峰上初见翟挽的样子。她梳着两条油亮的大辫子,穿着一身碧色的粗布衣裙,头上戴了一个用小白花做成的花环,虽然衣着朴素,却难掩国色。他看见,翟挽坐在那块他们经常练剑的石头上,晃荡着腿对他笑。笑意清甜,仿佛这些年来从未走远。而他转头再来看自己,明明才四十来岁,却早已经两鬓斑白,跟她站在一起,好像父女一般。
他记得,在那个梦里,他好像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仇恨一样,走过去对她笑着说道,“你看你还这么年轻,我却已经老了。”话未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
陆景吾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曾经心心念念的就在他眼前,他却依然觉得好像隔了很远一样。明明隔得那么近,却不能伸出手来抱她一下,就在时光里,他们两人已经隔了无尽的山长水远。
翟挽死后,因为当时她身边的人已经走光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他那个时候大仇得报,却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一片茫然。就连翟挽的尸首,都还在敬湘湘给她收敛的。等到陆景吾察觉出不对来,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那阵子他时常去看翟挽的棺椁,也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时常在她棺前一坐就是一天。因为她之前结下无数仇敌,敬湘湘连个坟墓都不敢给她修,只能将她的棺椁暂时放在自己院子里的地下室里。
说起来,生前也是一代英豪,哪知死后连个墓都没有。江湖子弟江湖老,说起来是轻松酣畅,然而又有几人有那样的豪气?
思念的滋味儿好像蚂蚁噬心一样,让他痛苦难耐。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打开了翟挽的棺椁。他知道,棺椁中的绝代红颜早已经随着时间一起化成了一堆白骨,曾经鲜亮的容颜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虽然他知道,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啊。哪怕那下面是一具白骨,他也想抱住她的颅骨,跟她讲一讲这些年来他的爱恨思念。好像只有那堆白骨,才能让此刻已经垂垂老矣的他,心平气和地站在她面前,不用因为要面对容光绝世的她而心生羞惭。曾经的仇恨也都不重要了,他一生受困于武林正道,如果能在死前放纵一回,他也心甘情愿。
堕落吧,就这样堕落吧。哪怕翟挽泉下有知,会骂他会很他,他也无所谓。他只想抱抱她,将曾经欠她的怀抱还给她。陆景吾甚至经常在想,倘若当年不是他选择了敬湘湘,木小树就不能找到翟挽,那她就还是在自己羽翼下下小心躲藏的少女,哪用经历后来那么多的风霜,他们两个更不用到了最后那般境地。
然而,就在他打开棺椁的时候,他却呆住了。棺椁中的女子,一身红衣猎猎,依稀还有几十年前在摩崖岭上的风姿。她的头发充满了油量的光泽,皮肤吹弹可破,身姿也是一如既往的轻灵。他以为的枯骨白发统统不见了,躺在里面的少女,美好得像个梦一样。
他以为他真的是在做梦,翟挽的时光被他那一剑斩断,她站在时间之外,看着他们这群人在岁月中慢慢老去,而自己却年轻如昔。但很快,在他碰到那张冰冷的面颊时,他的梦就醒了。
容颜虽然未老,但皮肤冰冷,身体僵硬,早已经没有了呼吸,翟挽尸身不腐,也许是因为她拜火教有什么圣物的原因,但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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