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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知府千金,半夜三更,形容凌乱,言行狂放,真叫人……匪夷所思。”
我脊背僵直着,嘴巴未来得及合上,眼珠循声望去,白羽不知站在窗外,负手泰然自若地看着我,神色淡定非 常(炫…书…网),丝毫瞧不出他哪里“诧异”。那扇大敞着的窗门微微颤抖,仿佛讽刺地说:“大家快来看,夏家三小姐羊癫疯发作!”
我嘴角微抽,有个伟人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小虾米说,脸皮本没这么厚,丢得多了,也就成了自然。倏地背过身,手脚利索地把松垮垮的中衣带子系紧,放下一边蹭至膝盖的裤脚,两手胡乱扒拉几下头发,回身对他傻笑:“公子,真、真巧啊!”
不知为何,白羽原本清澈的眼底此刻起了些许波动,微抿唇瓣似怔忪片刻,忽然闭了闭眼,轻呼了口气,表情十分奇特,我一时也猜不出他所想。
“你的阿雪慌慌张张闯进我屋内,我道是你出了事。”他很快恢复平静,又是一副波澜不惊之色。
“呵,没事,小虾米好着呢!”我笑得心里发虚,莫不是刚才得意忘形过了头,把阿雪吓跑了?应该不会吧?这家伙平时挺顽强的啊!从前我这么闹的时候,它还能雷打不动地静卧以修身养性,实在受不了冲我挥上两爪子再去别处寻乐趣。
此时正好阿雪从白羽身边掠过跳上窗台,如无其事地进了屋,淡淡地似是十分嫌恶地瞟上我一眼,又看看床铺,稍作犹豫,便钻进它的狐狸窝把小脑袋埋在雪白被铺下没再动作。我眨眨眼,这是何意?从来只有我嫌它脏不让它同睡的份儿,现下倒稀奇。合着我的床铺没你的香了?行啊!这笔账姐姐等会儿再跟你算。
“你这是作甚?”白羽偏着头饶有趣味地盯住我的脚——它们很白——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由于不穿鞋袜在地上跳,雪白的脚丫子上和润红的脚跟处,沾了几片黑黄的污渍,煞是可笑。
白羽此刻的目光颇为肆无忌惮,丝毫没有回避的自觉,更不打算顾及我黄花大闺女的清白名声。我不好意思地动动脚丫,一时间思绪天马行空,如此强悍之人,若是换了别家小姐,人家叫嚷着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他三书六礼扛着八抬大轿为其清白负责,不知会作何反应。啊哈哈哈!真想知道啊!可惜小虾米脸皮薄,这等掉架之事咱做不来,不然……啊呸呸呸!白羽对小虾米!还不是燕窝炖豆腐,太不和谐了!
“虾米儿,走神了,嗯?”长长的尾音连带着我的小魂儿一道拖回来真身!
我撞见白羽那直探入髓骨的两道寒气,一个激灵,生怕他那些猥琐的想法被他识破,遂嘿嘿几声笑以此掩饰。
难得他老人家主动关心起我的事,便老老实实斟酌地道:“这是,嗯——蹦迪。”从前我这么疯癫的时候傅四也见过,只是场面没这么惊心动魄。对于同样的问题,我的回答让他老大不满意,只道我成心戏耍。
白羽的神经显然比傅四强大,飞起剑眉飘飘然道:“又是自那些稀奇古怪的书里学的?”他翘起手臂惬意地斜靠在窗边,我这才注意他青丝未束,一小屡乌亮发丝柔顺地搭在肩头,衣衫带子仅打了个松松的结,露出白皙的脖颈,这模样又让我想起逍遥子那副画。真是罪过!
“你倒是能折腾。”在我又陷入遐想之际,白羽抛下句意味不明的话便没了影,“砰”地一阵关门声传来,惊散了我脑袋里翻飞的小鸟。
我嘴巴张张又合上,闭上窗,默默念叨着:“牛鬼蛇神都退去,小虾米睡觉也!”
可是还未来得及梳洗,盘腿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住在隔壁的白羽又来了——从那扇我忘记锁上的门进来,手里端了碗黑乎乎的冒着热气的不明汁水。
“宁神汤,喝了。”他走到床边,遮住了烛光,巨大的影子笼罩着我。
作为一个正常的姑娘家,面对如此天人如斯照拂,我想这个时候就算没有受宠若惊,也该感谢万分或者激动不已,但是没有。真的。我只感到全身绷紧异常警觉。白羽的脸上分明写着“快喝吧,我就等着看好戏了”,他这是吃了哪门子错药,唱的是哪出大戏?
在他炯炯的目光下,我犹豫地接过碗问:“这是,公子你煮的?”是不是太神速了点?
“早些时候桑梓煮了送来的。”他极有耐性地给我解释,突然对我笑脸盈盈,“我尝了口,难喝得紧,倒掉却是可惜了。”
我就知道,公子会发善心,母猪都赛过貂蝉。知道貂蝉吗?她是苍龙国的前国母,听说,当时就因为她,白虎、苍老、朱雀和玄武这四国历经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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