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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见这光景,也顾不得避讳,直接扶了晓凡的手腕把了脉,皱着眉好生琢磨了一阵,才松口气道来:“所幸肺腑五脏皆无恙,全在皮肉之伤,这便好治多了。”
众人听着也放了一半心。
王太医又写了副化瘀镇痛清毒的方子,顾忌着时辰业已甚晚,遂让小厮跟着他去太医院抓药还方便些个。
明皓亲自送了王太医出来,那太医又嘱咐道:“外伤最忌炎热潮湿,姑娘那伤万不可捂着,晾着最好,或者只盖着纱衣便行。明日起,老夫每日过来一次,力保姑娘无虞。但若要肌肤完璧,只怕……”
明皓自然明了,也不强人所难,拱着手道谢,目送着王太医匆匆赶赴太医院去了。
且说这王太医确有回春之力。那药才抹了几次,叶晓凡的疼痛便少了很多,血痕渐渐结了痂,复长上新肉来。
明皓为方便照顾,索性将凡儿养伤之所安置在储凤阁自己卧房当中,昼夜陪着,一刻也不舍得离开,那一种轻怜疼惜之情,难以语言形容。
晓凡伤全在后背,只得整日趴在床上,连翻身也难,天气燥热,前胸生了一层痱子。为能给凡儿些许舒爽,每至傍晚逐渐清凉之时,明皓便给她套件轻薄衾衣,如抱孩童那样,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之上,小手搭住自己肩膀搂住颈子,俩人踱到院里乘凉。
明月见着她俩这幅怪样子,打趣道:“凡儿前儿才在军营当了你的娘,今儿个你又在家当起她的娘了。”
晓凡双腮堆着羞,回嘴道:“你只管在这贫嘴,还不赶紧去收你的鸽子,小心让小厮们逮去烧着吃了。你和你那俊哥哥一没手机,二没□□的,我看你俩怎得联络。”
明月听不大懂她说的什么手机□□,便道:“看你伤成这样,我才不和你计较,哪个敢吃我的鸽子,我便敢吃了他!”
此话引得明皓晓凡大笑,什么伤痛都九霄云外了。
阿皓担心晓凡无聊,便常常边溜达,边与她讲些自己儿时趣事,晓凡尤喜听她与周宗铭的故事,倘记下来便是本笑话集子。
此间,且听她又讲道,“宗铭一点书不爱读的。那几年我们一处上了学,入学的尽是官宦世家子弟,我年方七八岁的光景,又生成这样,自然总受欺负,每回都是宗铭替我打架出头。周尚书是秉公正派的清官,但凡打架受了伤,宗铭从不敢和他家老爷要钱看病。”
晓凡惊奇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明皓奸笑着说,“他人小鬼大,随意从我身上取下个金坠儿,抹额上抠个玉扣子,当个几十两不在话下。娘那时总纳闷,我自学堂下来,身上的稀罕饰物总见少,不过几日,那些少了的便跑到自家当铺的柜台上。”
晓凡笑得发颤,一手托起阿皓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她,问道:“伯母竟不问你的?”
阿皓笑答:“我便装傻,总说大约是掉在哪处,被什么人拾去当了。”
又忆道:“后来到了十岁,爹爹见我天天长大,越发不像男孩儿,干脆就请了师傅在储凤阁教我。这一年,炎儿月儿也来了,我们三人便开始一起读书习武。哎……自那后,宗铭再没的人替他作文章搪塞,吃手板的事成了家常便饭。”
晓凡一吓,“原来先前儿尽是你在帮他写文作诗?”
明皓一脸骄傲,“那是自然,宗学的先生出个题目,限时让大家写文,我回回写个双份儿,就这便让宗铭抄上,他还时常抄错字,先生便说,嗯……文作的甚好,可是这字儿就差强人意了。”
晓凡又是一阵笑,阿皓放她在凉亭坐好,自己侧身坐于一旁,听她说道:“那……皓儿可曾喜欢过宗铭?”
明皓怎料她会这么问,脸儿一羞,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怎会喜欢他?我只当他是哥们。”
晓凡哼哼的晃着头,见她说话结巴,猜到阿皓必定说谎了,便不依不饶的逼问,直问得明皓耐不住求饶道:“我招,我招。”
随即阿皓斜着眼睛想了一刻,方慢慢讲来,“记得我退了宗学,爹爹请了先生单独教我,每日功课安排的满满当当,抽不得一会工夫。宗铭有时来找我,只能垫着脚在书房窗棱子下,看我读书写字,却与我说不上一句话。我得空趁着先生吃茶的工夫,扒着头望他一眼冲他笑笑,他也冲我笑笑。有一回,我偷了懒,先生要我背的文章,我竟没背过。先生拽出手板便打,我自小哪里挨过打,委屈的呜呜直哭。宗铭当下就躲在窗台下面听着,急红了眼,也不知哪来的那些胆量和力气,冲进来一把推倒先生,抱起我便跑,躲在花园子树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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