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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冲一想她说的不错,柳下惠坐怀不乱,一样的受人尊敬,只要对得起天地公心,又何须守什么俗规陋矩?只是担心毒性厉害,她也承受不住。
事有担忧,往往每想每中。白莲花吐出几口浓黑的唾痰,便觉头昏脑胀,再吸得两口忽然眼前一黑,趴在少冲背上昏了过去。少冲心中一紧,叫道:“白姑娘……”探鼻息尚有气在,先自松了口气,此时天色已亮,曙光自外透入,照见她颈项下衣衫破损,雪血的肌肤上有两道爪痕,显是被蝙蝠所抓伤。本来蝙蝠的翼爪并未蓄毒,但适才白莲花为少冲吮吸之时,不慎染到了爪伤上。少冲不及多想,立即撕开她的衣襟,用衣角轻轻擦去肌肤上的毒液,用嘴吮吸她的伤口。有明一代礼教甚严,无亲无故的男女同处一室已大违礼法,这么搂抱吮吸,更是为世法不容。这情形本来极是尴尬,又甚荒唐,但生死攸关,哪还顾及那么多。
白莲花面容如何,只因她戴了面具,不得而知,但她肌肤粉嫩细腻,如丝绸,如琥珀,如凝脂,透亮得可以看到下面一根根经脉。少冲乃血性男儿,嘴唇与她肌肤一挨,鼻中尽是白莲花身上幽幽少女体香,便如浑身都触电一般,呼吸紧迫,体内血液如欲凝固。但他习练了儒家的“快活功”,定力甚高,一加收摄,便屏除了杂念。吸吐了几口,见她伤口中流出的血由黑变红,便运真气按摩她百会、枕中、承浆诸穴。过得不久,白莲花“嘤咛”一声醒转,突见自己衣衫不整,而少冲眼横秋水,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立想到适才发生了何事,不禁脸飞红云,转过头去。
少冲也觉尴尬,心想这情形可虽让人瞧见了。终究人言可畏,积毁销骨,自己的名声没什么,圣姬在白莲花中圣洁无瑕,受万人爱戴,倘若为人发现失节于男子,将受教中极惨烈之刑,活活折磨而死。
真是事有凑巧,此刻正有一行三人朝这间水磨坊走来,当中一人道:“那妖女受了伤,必定行不远。咱们先歇一会儿再赶吧。”另一人道:“道长说的是,咱们就在这磨坊里歇一会儿。”少冲听是镇元子、诸仲卿的声音,吃了一惊,扫眼见到西北角有堆柴草,向白莲花示了意,两人轻手轻脚钻进柴草堆中藏起。
镇元子、诸仲卿、涂一粟三人随后即进了门,各拣一个石臼坐下,拿出干粮分吃。诸仲卿道:“听说那妖女携着一个男子同乘一马。”涂一粟道:“当真是乾坤混浊,阴阳颠倒。这白莲花竟敢色胆包天,公然掳掠汉子,教贫道追上了,定要一剑垛为两段,以出胸中这口鸟气。”诸仲卿道:“道长,你看那男子会不会是少冲兄弟?”镇元子摇了摇头道:“不大可能。少冲兄弟武艺高强,人又极机灵……”涂一粟道:“就怕是他心甘情愿跟在妖女屁股后面。”镇元子本欲反驳,觉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只得摇头叹气而已。
少冲在柴堆中听见,瞧瞧身边的白莲花,恰好她也投眼过来,少冲无奈的笑笑,示意她听了不要介怀,更不可暴露两人藏身之所。白莲花只是一笑。虽为面具遮隔,难以看到表情,但从她双眼略显歉仄的眼神,已知她并没有生气。
又听镇元子道:“咱们先前以为偷袭诸城主的白衣人、害死诸葛老先生的人都是白莲花,后来才知另有其人。”诸仲卿道:“就算这两件事与她无干,但那桩掳杀三千童男童女的惊天大案,她难脱干系。”涂一粟道:“不错,包括贫道在内,亲眼所见的不下百人,铁证如山,不容抵赖。就算非她所为,只要是魔教中人,都在咱们斩除之列。”
少冲望着白莲花,心道:“那件大案真的是你做的么?还有韩天锦、公孙墨是否为你所杀?”白莲花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似乎在道:“你说是那就是吧。”
三人吃罢干粮,起身欲走。涂一粟道:“别忙,你们先行一步,贫道出个恭。”待镇元子、诸仲卿出去后竟向柴草堆这边而来。少冲暗叫:“哎哟这鸟道不是找死么?白姑娘能忍受他的詈骂,却岂能以圣洁之躯沾染他的污秽之气?”果见白莲花眼中已露杀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见诸仲卿奔了回来,低声道:“道兄,那瞎子又找来啦。镇元道长打算伏击他,为天锦兄及公孙老弟报仇。”涂一粟一听此言,顿时内急转为外急,慌张的道:“是朝这儿来了么?”诸仲卿略一点头,示意他小声些,别打草惊了蛇,当下隐身在一石椿后面。
涂一粟见这磨坊中唯有柴草堆可以藏身,不及多想,猫身钻了进去。刚藏好便看到近旁两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自己,吓得他几欲大叫出声,心提到了嗓子眼。便在此时,门口现出一人。此人轻功之高,已到了脚步声可有可无的地步。那人背光而立,只瞧见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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