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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鸟延颈叽叽叫唤,似在求救。少冲见了心生怜悯:“瞧它们失了父母,在这风雪之中也是受饥挨冻的,跟我也差不多。”当下觅此细柔的枯草在岩洞中搭了个草窠,把雏鸟放在里面,见它们呦呦待乳的模样,想要给它们寻些吃食。
出了岩洞,翻石头,刨土块,想找些蚯蚓、蝼蛄、促织之类小虫子,他不知不觉翻了两个山头,还是一无所获。忽见雪地里有个身穿蓝袍的汉子,一手拿根短棍,弯腰找着什么。少冲自入山中,直到此时才遇见人,当下迎上前唱诺道:“这位大哥,你在找什么?”
那汉子抬头望了少冲一眼,淡淡的道:“找虫子。”少冲见他直鼻阔口,满腮的虬髯,双目炯炯有神,心中已自喜欢,道:“我也在找虫子。找了这么久,一条也没找到。你呢?”
那汉子又望了少冲一眼,表情有些古怪,却不说话,用短棍在雪地里刨来刨云,神情专注。少冲又道:“我找虫子喂小山雀,你找虫子做什么?也喂鸟雀么?”
那汉子盯住少冲看了一会儿,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大冷的天不回家,却在这里捉虫子?”少冲道:“我是个小叫化儿,没有家。”那汉子道:“你不要跟我搭话,走得远远的!”表情甚是冷漠。
这般冷面孔少冲早已见惯不惊,闻言便走到十丈之外,却不离开,瞧着那汉子如何捉虫子,自己学他本事。
等了许久,那汉子也未寻到一条,少冲不耐烦起来,便想离开,忽听那汉子轻呼一声,几步走到一块平地上,脸有喜色。那在上有拳头大一块没有积雪,隐隐有热气冒出。那汉子从腰间解下一把小铁铲,轻轻铲那块土壤。掘地约有一尺,便收起铲子,取出两支鹿皮手套戴于右手拇食二指,然后伸入坑中刨了两下,夹出一条黑油油的虫豸,立即放入一个竹筒之中。卸下指套,拍了拍双手、袍幅,迈步便走。��
走了没多远,蓝袍汉子突然止步,少冲只眼前一花,一团灰影卷至,未及反应,身子已被那蓝袍汉子扛在肩头,丝毫不能反抗。他大声叫道:“喂,你干什么?”那汉子置之不理,大步向山上走去。脚下道路崎岖,他却如履平地,步行如飞。少冲心道:“原来竟是一位武林高手。”
上了几层高崖,过了许多林壑,总是悬崖峭壁,坎坷山路。又走上了一条高岭,远远望见两株大松,松树亭亭直上,足有数十丈高,影罩十数亩地。转过弯来,靠山崖上有两间棕篷,四周以竹笆为墙,也无窗槅。前面一个天然白石池,碧沉沉的一池水结着薄冰,池边几丛残竹。
蓝袍汉子推门而入,把少冲放在草墩上,向瓦罐内抓了个芋头样的东西塞进少冲嘴里。少冲这时也饿得急了,见他似无恶意,便嚼烂吃下,味甚苦涩。不一会儿,胃里如着了火一般,灼痛得厉害,全身也跟着发热。他想必是吃了什么毒物之故,惊恐的望着蓝袍汉。蓝袍汉面无表情,大手提起他后颈,走到门外,扔进那个白石池中。
少冲打个寒噤,在水中一阵扑腾,刚露出头,一股大力压至,又沉入水中。他空有一身武功,在这蓝袍汉手下竟丝毫施展不出来。昏乱之中却并不觉池水寒冷,反而很是凉爽。又一次冒出水时,蓝袍汉不再摁他,却点了他全身穴道,提进棕篷,撂在草床上,再不理他。
少冲叫道:“喂,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干么这么折磨我?”蓝袍汉道:“不要说话!”手一扬,一股气劲冲至,封住少冲哑穴。少冲只头能转动,见那蓝袍汉从竹笼中取出一只大公鸡。那公鸡长得高大威猛,冠红欲滴,一出来咯咯乱叫,显是饿了。蓝袍汉从竹墙上取下一个笆篓,揭去颈上的草团向地上一倾,倒出一大堆黑乎乎的蜈蚣,足有三四十只,一落地便四散爬走。公鸡欢叫一声,低头急啄。不一会儿,三四十只蜈蚣全都进了鸡肚。蓝袍汉却有些不高兴,将鸡放回笼中,背上棕团,手拿笆篓,关门而去。
不久蓝袍汉推门回来,将笆篓挂在墙头。篓内窸窣有声,想是又捉了不少蜈蚣。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芭蕉叶的包,说道:“这时节能在苗岭找到水蛭,算你小子造化。”摊开包,竟是三条虫子,身长两寸,体狭长而扁,后端稍阔,背面有灰绿色六条纵行条纹,中央一条白色阔带。蠕动起来,颇似蚂蟥。
少冲不知他又要怎么折磨自己,双眼中尽是惊惧的神色。蓝袍汉一笑,扎起少冲裤管,把水蛭置于他腿肚上。三条水蛭立即伸展头顶吸盘,刺入少冲肉中吸血。少冲欲动不能,只觉全身血液都往那里流去,其痛苦自不必待言。蓝袍汉眼见一条水蛭坠落床上,一动不动,似死了一般,却全身饱胀泛红,已吸饱了血,便用一个小镊子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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