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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生怕它怒极来吃自己,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听它停了吼声,睁眼看时,只见那公熊衔来小熊尸身与母熊放在一处,扒雪埋了,又仰天悲号几声,才踽踽而去。
少冲见就这么离去,颇出意料之外。惊魂稍定,才想到自己不再受制那八个金国武士。恰好脚下有枝羽箭,他一脚踢起,张嘴接住,用箭簇割断绳子。自己能恢复自由之身,还得多谢小熊一家,朝小熊母子的埋尸处拜了三拜。不知为何,想到公熊当时失子死妻,捶胸问天的眼神,心中甚觉伤感。
拜毕起身,望着大地茫茫一片,竟不知该向何去。又不知师父决斗情形如何,若到了抚顺关见不到自己必定担忧,自己有辱使命,未能及时报讯,也不知明金两国交战胜败如何。正自乱想,佼幸逃脱的三名金国武士又返了回来。原来三人未得到玄女赤玉箫,无法向金主交待,便又冒死回来,瞧少冲死了没有。他们见公熊已去,而少冲还好好的,喜出望外,但仍怕公熊还在附近,便一步步蹑足上来。
少冲转身向高处狂奔。三人见少冲便要逃走,也顾不得公熊,快步追来。渐渐到了山岗上,少冲见前面是一大片陡坡,已无去路,再看后面三名武士已然追近,嘴里叫着满话。少冲惊慌中瞥见雪里一快三尺见方的木板,不暇细想,搬出来趴身其上,木板带着人一下子从陡坡滑下去。那木板越滑越快,少冲闭目不敢开视,只死死的抓住木板一头,耳边刺骨的寒风呼呼作响,便似要把他从板上吹出去。心中另一个念头使他万分恐惧:“这么滑下去,只要撞在树上石上,也必是一死。”有时木板带人飞上半空,落下又继续下滑,有时翻起滚来,也不知过滑了多久,突然又向上滑起来,滑到高处渐缓,重又滑下。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停下来。
少冲好半天才睁开眼,只见阳光照得雪山甚是刺眼,自己置身两山的夹沟中。他下来的那山高不见顶,三名武士这时已渺不可见。他第一个念头是“我还活着”,接着便想寻些食物添饱肚皮。沿途倒也遇到不少猎户、农夫,但说的话却非汉话,也非满语。少冲写字与他们认,也没一个识得。所见当地民俗风物与中原大同小异,只是语言不通。不过天下乞丐皆一般,那些人倒也施舍他吃食,但对于去赫图阿拉城,别人听不懂,自然也不会给他指路。他不辨方向的走了几天,连回路也忘记了。这一下不能却找师父,中原也回不去了,不由得大是沮丧。
这一日天色将晚,风雪渐大,他仍没找到栖身之所。忽见远处山腰露出一角飞檐,料那里必有一座不小的庄院,他循路走到庄门前。一阵敲门之后,应门的是个三尺之僮,见是个乞丐,便欲驱逐。里面有个着黑衣的汉子说了两句话,门僮便把少冲引到厨房,端了些残羹剩饭给少冲吃。少冲一番风卷残云,提出要留宿。门僮大是摆手,赶着少冲出去。到了院里,少冲见那黑衣大汉仰头看天,若有所思,知他好心,便走过去双腿跪下,道:“这位大爷,你可怜可怜,天快黑了,我无家可归,外面又有虎狼,只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黑衣汉低头凝视少冲一会儿,摇了摇头。
却在这时,从后堂走来一个着白衣的汉子,手中提着一柄剑,向黑衣汉问了一句话,又瞧瞧少冲,走到近处,突然连剑带鞘向少冲眉心刺来。少冲一惊,急低头翻身站起。那剑跟着刺他前胸,少冲急退一步,作势扑向白衣汉。白衣汉剑立即上指,却见少冲又退了一步,当下住剑望了黑衣汉一眼,两人脸上都是惊奇的神色。白衣汉说了一句话,转身走向后堂。不一会儿又回来,向少冲道:“庄主请小兄弟到书房去。”
少冲听他说的是汉话,又惊又喜,道:“我终于遇到老乡了,你们是……”他话没说完,已看到白衣汉凌厉刺人的眼光,似乎不愿自己多说,便立即住口。白衣汉带他走向书房。到了房外,见门外站着一个着青衣的汉子。青衣汉问白衣汉道:“是他么?”白衣汉点点头。青衣汉向少冲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少冲道:“我叫少冲,从中原来,迷了路……”青衣汉不等他说完,伸手来握他手掌,说道:“原来是中原人,你好啊。”他脸上笑盈盈的,手却抓着少冲不放,劲道越来越大。少冲觉得手掌便欲被他捏成了肉团,但他生性倔强,心想你瞧不起叫化子,你也不让你得意,便哼也不哼一声,只痛在心里。青衣汉突然松手,推开房门,向里面道:“师父,这小家伙不但会我教中的功夫,似乎……”房中人道:“似乎什么?”少冲见说话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书生,手中拿着一本青皮书,他身后又站了两汉子,各着赤色、黄色上衣。只听青衣汉道:“似乎是,徒儿也瞧不太明白,有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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