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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先生莫把冯京当马凉,若真让我为妇人接生,要是妇人的夫婿追究起来,该当何罪?」心神甫定,她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合理而冷静,有意浇他一盆冷水,决心否认到底,就不信他这个『神医』还能变出啥把戏?
岂料,他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不动声色的又刺了她一记回马枪!
「既然公子一再否认,不妨请公子脱去上衣,好让在下验明正身?」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的听力出现了问题,若不是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她会以为他只是想吓唬她!但他没有,一对目光坚定得让人心惧,教她几度欲打退堂鼓,就这么当着他的面,直接跑给他看算了。
可体内潜在的傲气因子,却不容许她干出逃跑这等窝囊行为,想她柳绢儿独自闯荡江湖这些年,何曾见她被人撂倒过一回?
想扳倒她?
哼哼……下辈子吧!
几番思量,她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尽管此刻她已是面容银青、冷汗遍体,却仍选择昂首瞪视向对方,严酷以回:「为我验明正身,你凭什么?」
「凭我的直觉。」他回得斩钉截铁,视线没有挪开,「妳是个女子。」
「荒谬!」冷斥了声,她懒得再与之纠缠,旋身欲离去。
「请等一等。」他不放手,抓住她的手臂没有松开,更迫使她转身面对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妳如此心狠,当真见死不救?」
「你这个人怎么有理说不清呀!」再度遭到穷追猛打,柳绢儿不禁有些火大了,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留下救人。」
「如果我不依呢?」她冷眼挑衅地瞪着他。
「那么就休怪左某无礼了。」蓦然,他温和的口吻煞时转冷,神情与眸光均带着森然寒意。
尚不及会意过来,又见一股寒气陡然袭来,眨眼之间,她便被点住了穴道,整个人顿然动弹不得!
「你?!」好个庸医,居然还会点穴制人?
然而,这出其不意的举动,还不是最教她感到心惊的,真正令她胆寒的,是他预备实践方才所言,打算褪去她的上衣,以证明他那缜密的『直觉』。
这样放肆而无理的举措,令她又惊又怒,一双美眸同时也狠狠瞅向他,怒斥道:「你要做什么?!」
「倘若妳真是男儿身,又何必有此顾忌?」轻轻将她腰间的系绳扯松,像是考验一般,他一吋一吋将她微敞的衣襟往两侧挑开,先是左襟、后是右饪,接着是里头的白绸单衣,一步一步挑战她的最后极限。
就当他逐一褪去她层层外衣,欲进一步进犯,将她身上最后一件兜衣也扯去之际,她窘怒地喊住了他!
「好。」 她按捺住火气,妥协似的允诺,「好吧……我答应帮忙便是。」
虎落平阳被犬欺,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本打着坏主意的她反落入奸人陷阱,无端端被恶整了一道又一道。
得此重诺,左靖南不敢再造次逾矩,迅速为她将松脱的衣裳逐一穿回、系好,并解开她的穴道,急忙退开身子,躬身作揖,低头赔罪:「多有得罪。」
而回应他的,是一记火辣辣的热巴掌!
啪地一声,被打得横过脸去的俊容,没有一丝不快,仅是缓缓转回脸来,兀自用指背轻轻拈去唇角的血迹。
由于极怒攻心,柳绢儿那一耳刮子自然打得不轻,看着男子狼狈的模样,她脸上不但毫无一丝怜悯之心,神情更是阴郁得可以,冷冷丢下了一句。
「你自找的。」
虽身为女子,柳绢儿也知懂信义二字,既然已经答应帮忙,也不好再推托,只是……
「好疼啊……我受不了,受不了了……」
当她被左靖南领到一处厢房门前,房内还不时传来产妇低低的呻吟,那孱弱的声音令她喉咙抽紧了,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冷冷打了一个寒颤,那般痛不欲生的呻吟声,她曾经是听过的,当年娘亲在生小妹时就是这么喊的,那样凄厉、那样痛楚、那样死去活来,直到哭喊声渐渐变缓、变小……最后连一点儿声息都没了。
忆起过往,恐惧的阴影也逐渐在她心田扩散,此刻她心跳有若擂鼓、浑身轻颤,拚命地只想往门外逃!
「不不……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做不到,你另外找人去吧!」她反手推开了他,抽身急退。
「人命关天,刻不容缓!」他身形一闪,犹如一道疾风,拦在她身前,用着一对恳求的眸光看着她,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