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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
我回头,想要瞧瞧这连后土大帝都要害怕的人物。人群倏尔一阵波动,只见一位华发绛衣的男子掰着人群一个个细细的凝视。
我细细打量着他,心里想着这位魔君还真是顶美的人物,一颗血红的朱砂点在眉心,生生的将那古朴飘逸的姿态染了个七八分妖媚之色。
“魔君,您也听过大帝说过的,姬姑娘本是山魅,原不在六界轮回之类,又怎会来这地府之中?”
“我找找,万一她在这儿。”
那位魔君不到黄河心不死,生怕错过任何可能的机会,一个捏诀,将前面准备入轮回的鬼魂拦了下来。
“魔君,使不得,这可把时辰误了,小的们担不起啊!”
我猜那黑无常八成要哭了,可这魔君仍没有停手的打算,只见他红袖一翻,一阵疾风簌簌而来,吹开那些鬼魂的敷在脸前的头发。
绛衣从我眼前飞过,不知为何,我伸手握住那不断溜走的衣袖,使了个诀,与他并驾齐驱。
魔君心神不稳,指骨抖得厉害,再没有发现他瞧见的人后,周身的气势倏尔低迷,说道:“她……没在这”
我在想,她是谁?为何他找了这么久还不出现?
黑无常不敢得罪眼前的人物,恭敬的说道:“魔君,既然你没有找到姬姑娘,我便将他们送入轮回。”
魔君呆愣,好久,才颓然离去。
我跟在他的身后,他走几步我也便走几步。
这地府之中一条黄沙路,路边尽是那妖娆的曼珠沙华,刚开始我离他只有几步的距离,但由得这阴火太灼人,我躲了一会儿,再抬眼时眼前便只剩下个模糊的影子。
我赶忙追上去,只见那地府邑城外,他坐在酒肆外的凳子上孤身一人饮酒。
那酒想必是极涩的,不然他怎会喝的满眼通红?
往来的鬼差均是看惯了他的这幅样子,见怪不怪,有的还敢和他胆大的开玩笑:“魔君,我新酿了一壶解百愁,要不给您端上来。”
我瞪了那鬼差一眼,也不怕他的客人喝病了,酒入愁肠,真是比那鹤顶红还要毒,这生意人做事真的缺德极了。
“端上来。”我见他气息不稳,赶紧坐在他的对面。
“好嘞。魔君,这酒是那孟婆汤的酒糟子酿的,保证你喝了前事尽忘。”
“忘?”他讽刺一笑:“她本就躲起来不愿我找到她,要是我还忘了她,我和她的缘分便真的断了吧?”
我想着那姑娘一定让人不省心,竟让着貌美的男子替她操碎了心肠。
若我是那女子,我会将这位美男藏在自己的府邸之中,献以世间至宝只为夺他一笑,哪能让他伤心至此?
“姬蔻?”
“恩。”
他出现了幻觉,端着杯子邀着眼前的幻象饮酒。
我一捏诀,将那幻象弹散,移身和他坐在一根板凳上,安静的听他的叨念。
“你还在恨我。”
恨?要是我能被这样美的男子爱上怎么舍得让他伤心难过?
“不然这么多年了,你不会躲着让我找不着你。”
我点了点头,那姑娘一定铁石心肠的很。
“姬蔻,你莫不是真的化成了风?如此……也好,终是我负了你。”
这人酒喝得太多了,絮絮叨叨到了最后连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偶然听见风被利器划破,回头一看原是一个毛头毛脸的和尚。
那和尚极为挺拔,双手抱着根金棒子,看见魔君一人在此饮酒,踢了那凳子坐了下去:“师傅。”
“我是魔君。”
毛头和尚叹了口气:“师傅,您疯了这么多年也该疯够了,我原说那赵清舟就是诱你成魔,不然这姬蔻死了这么多年了,您连半点儿影子都没找着?”
魔君饮酒的手顿了一下,怅然道:“我只恨自己悔悟的太晚,负的姬蔻太深。”
“师傅。”毛头和尚夺了那魔君的酒杯,我在一旁看着觉得甚为欣慰。“师傅这样找着也不是个事儿,您想想,这世间百般哪里逃得过佛祖的眼睛,反正你如今也成了魔,那西天如来也奈何不了你。”
魔君手腕一松,那搪瓷碗掉在桌子上,我伸手接过,生怕它碰碎在地上。待我抬头,那魔君猛然站起身子,只见他单手结印,一阵红光一闪便上了九重天。
唯有那毛头和尚淡笑一声,说:“我原以为我那师傅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可还没想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