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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许多门派最顶级、最常用的攻击符均是雷符,这种篆被这些门派称为雷篆,渐渐传扬开了,遂成公例。
今天忽然听梅清说他识得这种雷篆,张十三如何能不惊。只是他的心思急转,并未纠缠于梅清是怎么识得雷篆的。而是为什么梅清识得的雷篆,便能轻而易举的画成符;而不识得的,就画不成功?
莫非…………张十三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古书上见过地一句话,当时曾被自己嗤为无稽之谈,现在想来,却是唯一的解释。
那句话是:符无正形,以气而灵。
以气而灵很好理解。但前边这一句符无正形,就令张十三无法接受了。
前边说过制符五要,心、身、气、笔、相。所谓心。即是所说的诚心,心诚则灵;所谓身,便是调身。总须身端体正,方可行符;所谓气,自然是指道之精气,所谓“符朱墨耳,岂得自灵;其所灵气,真元之气”;所谓笔,则是行笔之法。起承转合。各有讲究。所谓相,乃是符相。便是符之外形,左右呼应,上下照看之势。
行符者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符文之形,那是一丝一毫也不能差的。因此当张十三看到“符无正形”之语时,自然视为胡八说道。
此时听了梅清之言,张十三忽然想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能轻轻松松地画出这么多符来。既然他识得符上雷篆,自然在书写就如同写字的一般。试想一个在写“火”字时,心中自然认作火焰之姿;写“水”时,自然想象水流之势。这乃是一个人识字多年以来,书写形成地自然意识。
因此梅清既然识得这些雷篆,书写时自然意随笔至,便如一个学了几十年画符的高人一般,更难得心中毫无成见,一任自然流转,那符如何不成?
而一旦遇到不识得的字,就算他可以推断出是某某字来,但心中只是存了这分推理之心,并无自然认可的意念,符上真气自然无神念支持,当然是画来画去画不成了。
“得其意,忘其形……精精相附,神神相依……”张十三口中念念叨叨,一霎时这些年来看过各类经书道藏中不可解之处一一浮现出来,全然忘了梅清还在房中,整个人都沉入到自己突然出现的灵感带来的崭新世界中去了。
梅清看张十三变得不见不闻,一心在参悟新的理论,根本就忘了自己地存在,也就悄悄起身,准备离开。他这半天画了不少符,那清心符的效果将过,劳乏之态更甚,正好去休息一下。
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出来,又轻轻掩上房门,才一转身,却见屋外阳光灿烂。一个明光瓦亮的光头映得他睁不开眼睛。
面带微笑、色如婴儿的某慈祥和尚正一脸深情地凝视着自己。
“那个……苦大师……你看在下身心俱疲,这个……”梅清口中发苦,用沙哑的声音无力的解释道。
苦大师面上笑意更浓,然后梅清便满面不甘的迈着坚定地步伐随着苦大师飘然地步伐离开了。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史梦竹这一天都没歇一会,去帮着操办一下甜妞的丧事………虽然不需要他老人家做什么,但作为港里这小村实际上的庄主,出了这等大事,总是要他老人家坐在那震一下场面地。
好容易忙了这一天过去,史梦竹惦着家中几位老少朋友,因此急急地回家转来。才进了客房的院中,忽然闻得张十三房中一声怪叫,然后便看到一道人影由他房中冲出,在院中略停一停,然后一头便扎到了苦大师的房中去了。
“梅清!老和尚,你也教了他半天,该轮到我了吧!梅清!梅清!咱们再试试,我好象明白了!”只闻得张十三大喊大叫。“唔唔……”一阵反抗的声音传来,史梦竹一看,大吃一惊,居然是侯申象根竹竿一样站在苦大师门前,一动不动,只能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以眼睛转来转去地向史梦竹示意。
原来他见苦大师再次抢了梅清去传授佛法,担心梅清身体受不了,便隐身过去,想进屋救了梅清出来。谁知才到门口,便觉得浑身一僵,登时便一动也不能动。足足站了半天,腿都麻了,心中把这老和尚骂了不知道千句万句,怎么耐口不能言,也只能忍了。
史梦竹不明所以,他也解不得这些法门,只好快步向苦大师房中走去。
才进门中,只见张十三、苦大师一人执定梅清一只臂膀,正如两只斗架的公鸡也似,怒目相视,互不相让。
“老光头!你都占了大半天了,难道还不该轮到老道了么?”张十三怒发冲冠:“你们家佛祖说法也是轮着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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