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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暗中瞧她一眼。后来见谢留芳虽然与他断了联系,但顾冕也算得正人君子,对这位发妻倒也算得上照顾,他便放了心,已有好些不曾去威武城了。
顾无华见他不信,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当初谢描描走投无路之下前往威武城,自己设计替嫁,后来被叶初尘捉回谷中之事重述一遍。她今日早已考虑清楚,就算得舅舅一怒之下打了她,她也唯有忍耐下来。岂料他乍听之下竟然一言不发,到得后来神情都有些不对,只吓得她不住口道歉。
她极小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这位舅舅脾气顶好。近几年大了,谢留芳有时候还会背着顾冕在她耳边念叨一会舅舅的诸般好处,其中一条便是舅舅的脾气,今日瞧来却有些可怕。
但见谢无涯面色铁青,也不知他心中如何作想,最后只化作一声怒喝:“胡闹!”她吓得磕头如捣蒜,珠泪涟涟:“舅舅,此事……此事是小华作错了!舅母昨日已将小华打了一顿……舅舅若是气不过,也打小华一顿吧?”
谢无涯怅叹一声:“你且去罢!”郁郁闭上了眼。
哪料得到顾无华石破天惊,一语道出:“舅舅,前晚那姓秦的便来到了谷主,谷主设宴招待,他口口声声前来寻妻,昨日还拜访了舅母……”
“姓秦的……描描的……”
谢无涯额头一滴冷汗缓缓坠落。
自谢描描与叶初尘之事在谷中传遍,他又应下了这门婚事,每逢出门总会有不怀好意者明褒暗刺,时日一久,他便很少出门,是以谷中来了客人他倒并不清楚。
他挥挥手赶走了顾无华,一个人在院内团团乱转,一时难以定策。想到被姬无凤一向骂为怯懦的女儿出了这种事情居然也不曾告诉爹娘,他便又是心痛又是生气,眼见她大婚在即,前“夫婿”竟然找上门来,怎一个乱字了得?!
本来出了这种事情,一般来说定然是母亲细心抚慰软语相劝,但想到姬无凤,谢无涯不由得灰心意冷,不再他想。自那日亲眼瞧见她在紫藤架下失声痛哭,已知她难以忘记叶西池——谷中人人皆知那一树紫藤乃是叶西池当年为了她亲手所植!
夫妻快二十年,亦不能教她忘了那人。唯今之计,也唯有他自己宽心劝解女儿,设法化解当前厄局。
他主意拿定,正欲迈步出门,已听得院门外有人大呼:“谢副使……谢副使……”声音急迫,院内仆役早退得远了,不知所踪。
院门咣的一声,似被人抬脚踹开,紧接着,叶初尘贴身侍卫关斐便闯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人,衣裙之上血迹斑斑,他今日心神烦沉,脾气自也没有往日好,恼道:“关侍卫,有人受伤你不送到范大夫那里去,怎么送到我这里了?”
关斐面色惨白,气喘吁吁大步而来:“谢副使,是描描……描描说肚子痛,结果……结果流血了……”听那声音似要哭出来一般。
落瓜苦
ˇ落瓜苦ˇ
谢描描房内,奶娘张氏紧握着她的手腕,拿帕子沾了她额头汗水,刻意放缓了语调,仍不能掩急促惊惶之意:“描描……孩子,忍忍就过去了……”见得谢描描紧咬着唇,唇上已有血珠沁出,面色惨白,双目迷离,却强忍着不吭一声,忍不住心疼的泪如雨下。
范连城诊脉之后,早已遣了小环去寻谷里的周稳婆,小丫头冲出去,差点撞翻了门外焦急候着的谢无涯。亏得谢无涯武功高强,下盘极稳,当此紧急时刻,不过是身子略晃了晃,已伸出手去,欲抓了小环问个详细,那丫头已如一阵风般跑出了院子。
关斐本与谢描描在练武场对打。自秦渠眉来了之后,她心绪难定,出手比之往日不知狠辣几倍。练之一半,她却失手丢了双剑,捂着肚子蹲倒在地,只吓得关斐几乎魂飞魄散,她已长裙透血,委顿在地。
他一路之上紧抱着谢描描而来,已是惊动了谷中数人。进得谢家院内,被谢无涯将女儿接了过去,安置在床上。他衣衫之上血迹斑斑,却一溜烟的将范连城请了来,也不知去洗漱换衣,只呆呆立在院内等候消息。见得范连城推门出来了,与谢无涯一同拥上前去:“范大夫,描描怎么样了?”
范连城为难的立在门口,又回手小心的掩上房门:“谢副使,描描是……流产了!”
关斐一张俊脸立红,急忙转头去瞧谢无涯,见他一张老脸也是涨得通红,似乎说不出的难受,忍了又忍才道:“范老弟,此事开不得玩笑……你可是确诊了?”
范连城身为闻蝶谷中唯一的大夫,且医术奇精,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人怀疑他的医术。诊断出未出阁的姑娘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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