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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碗干嘛?这粥虽然是老奴盯着熬好的,连老奴也再不敢说粥没有毒了。”
谢描描知她害怕,绕过她从灶台边放灶具的地方摸出一只碗来,托在手中凑着阳光去看,普通的粗瓷大碗并不曾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招手吩咐那妇人:“林嫂,去端碗水来。”
林嫂原以为她要吃粥,早吓得想扑上去阻止,奈何人微言轻,整日在灶台间,身上衣衫不洁,也不敢上去强夺,听得谢描描要水,不由一愣,打谅她许是不会盛粥,飞快的爬起来去舀了一瓢水过来,依言倒进了碗中。
谢描描端着手中水碗,对着夕阳余晖去看,看不出什么异状来。再拨下发上钗来放进水中,拿出来时入水的那一截已经成了黑色——啪嗒一声,手中碗掉了下去,碎成了两块。
林嫂虽是山庄仆妇,却也知道银子能试毒一说,擦着额头冷汗道:“哪个杀千刀的做出来的祸事?”
玉真子闻得这边动静,转头来看时,见谢描描举着的半截钗上已然变色,也是吓得一跳,问道:“真有毒?”
谢描描走过去,将手中钗子递了给她,怒道:“毒应该是抹在碗上的。只是毒倒了这么多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定然是借别人不备将毒擦在碗内,这却应该不是一个人在一两日就能办得到的。还有那些不利于山庄内的谣言,定然不止一个人在散播。而且粥里用银钗试过无毒,想来不是水源的问题,不过还是查一下为妙。”她注目场中灾民,轻声试问道:“道长,这些灾民身份不明,想要混进来几个人再好不过,你看是不是应该让相公派庄中人手过来将这些人一一查明?”
玉真子讶异的看她一眼,似极是意外,叹道:“没想到少夫人心思如此细腻。若按着你的揣测有可能便是这样。不过这些流民身份不明,连朝庭都无法一一核对,你却有什么办法将捣乱的人揪出来呢?”眼前乌压压一片或坐或卧的灾民皆眼巴巴看过来。
谢描描轻笑一声,她在逃婚路上曾饿过一个月的肚子,与乞丐无异,此时想来竟然也算得经验之一,靠近玉真子用仅容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道:“道长岂不知饿过一两个月与并未饿过的人之间的区别?”
玉真子大梦初醒,赞道:“还是少夫人脑子灵活。装流民的人自然身上还有点肉,若是饿了两三个月的灾民,怕早就骨瘦如柴了吧?”
火把照耀着草庐,亮如白昼,四周被庄中侍卫圈了起来。秦渠眉阴沉着脸站在当间,雷君浩一脸菜色立在他旁边。
“各位乡邻,近日诸位之中有人中毒,今查明乃有人恶意在各位碗内抹了毒药,非是庄中熬的粥所致。今秦某在此立誓,定将贼人查出。各位乡邻不必惊慌,分男女两队排好,容庄中侍卫检查可疑之人,并请诸位将自己手中碗弃了,稍后会有人从庄中带了碗来分粥。若有人知道散播谣言的可疑之人,还请告之秦某,因为散播谣言之人怕就是下毒之人,庄中请来的大夫至今解不了此毒,还需大家竭诚相助,将贼子揪出来。”
雷君浩在一旁嘀嘀咕咕:“大哥,你能不能带点微笑?这样也不怕把人吓跑了?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你的冷脸啊?看着真像阎罗!”
秦渠眉怜他下午受了一通折腾,下手还算客气,只快捷出手点了他的哑穴,见他瞪眼瞧着自己,面上终是浮起了一抹轻笑。
庄中侍卫费了半夜工夫将还未倒下的灾民排查了一遍,只从中揪出一名身材短小如鼠的中年男子,目中精光时闪,且全身筋骨柔韧,竟然是个练家子。任是那男子如何狡辩,说是自己乃失了镖银的镖师,只因有家归不得,只得混在流民堆中混口饭吃,也不能让人相信,被秦渠眉点了穴道,下令锁了,送到庄中地牢内去。
那男子闻得锁进牢中,并无别的苦头可吃,目中喜色一闪而过,秦渠眉淡淡瞟了一眼,随口吩咐道:“当年老庄主在世时,曾用玄铁打造过一个笼子,将这个就锁在那玄铁笼子里,结实一点。”
那人立时垂头丧气,被庄中侍卫拖着走了。
这些灾民见真的从中揪出来一人,有人便记得这瘦小如鼠的人,此时也信了秦渠眉并无害人之心,内中有人嚷嚷道:“这人我认得,前几天还说庄主不怀好意,要将我们毒害。”
底下一片附合的声音。
谢描描与玉真子立在灶后,眼见着林嫂与另一名妇人又熬了两锅稠厚的粥来,从山庄之内搬了碗出来一一分发到灾民手中,这些人已经饿了一天,夜半天气严寒,腹中饥饿,人人端着一碗热热的粥,将惧意与寒意皆驱逐干净,人人面上放松了下来,虽仍是凝重,倒不见了惊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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