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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的喜悦之情,
她侧身问一旁正帮她系腰带的顾无华:“若大婚之日这嫁衣披在小花身上,小花可会开心?”
顾无华似被吓得老大一跳,双目惊骇不定,牢牢盯着谢描描的脸孔,在她面上瞧了半晌,竟然看不出一星半点开玩笑的意图,支唔了两声,欲辩无从辩,目光游移,已教小环不悦,佯恼道:“小花,谷主乃世间少有的美男子,难道还比不上你的情郎?”
谢描描轻轻一笑,手指在她额头一点,怅叹道:“小丫头还是太注重皮相了!”
歪着头去打量顾无华,见得她这副样子,已是心知肚明,她对那姓裴的男子倒是真情实意,真正令人叹服!
小环嘟着嘴唇,将顾无华推到一边,替谢描描收拾妥当,捋平了裙子上的褶痕,正要退后几步去看,已听得门外仆役通报:“小姐,谷口来了些人,其中有位姓秦的说是小姐的……小姐的夫婿……正朝这边走来,谷主让小姐早作准备……”
小环大大退了一步,撞上了身后面色惊愕的顾无华,两个跌成一团。小环是从未听过的,早已朝门外斥道:“大胆!小姐过几日就是谷主夫人了,哪来的夫婿?大天白日的说浑话,还不滚下去?”反倒是顾无华心下骇然,对于曾经有过婚约还差点成了夫妻的秦渠眉,她向来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只觉他冰冷无趣,眉间煞气颇重,实不是能令她倾心的男子。
她大着胆子去打量谢描描,见得她茫然立定在原处,面上血色尽失,却又在颊边浅浅晕染一抹绯色,目光绝望又暗藏欣喜,两手死攥着两侧裙摆,手上青筋突起,似在立时破门而出,又似要后退一般。
只这一刹那,门外又有脚步声匆匆而来,也不管礼仪,嘭的一声推开了房门,口中已经嚷嚷道:“描描,姓秦的来了,人已经进了谷,你见还是不见?”那人见了房中情景已是目瞪口呆,只见谢描描身着霞帔,面色惨淡,似极为艰难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 既然来了,当然是要见!关斐,前面带路!”
匆匆而来的正是平日漫不经心的关斐,此刻他似被人捏着了嗓子一般,半日方才一言不发,转头向外而去。
谢描描朝前两步,身后小环莫名其妙跟了上去,却被身后的顾无华扯住了袖子,她狠狠瞪了一眼后者,耐心俱失,似乎对这平地惊雷冒出来的“姑爷”很是不满,连带着对顾无华也没有好脸色:“小花,扯着我作什么?还不快让开,让我去瞧瞧何方大胆狂徒,敢对未来的谷主夫人不敬?”
顾无华有苦难言,指着前面一身大红描金嫁衣的谢描描,小声道:“小环,你就让小姐穿着这一身大红嫁衣前去?”
小环拍开她扯着自己袖子的手,不解的翻了下眼睛:“不就是个嫁衣么?这会子哪里那么多讲究?”门口红色衣袂一闪,谢描描已经不见了踪影,二人只得连忙跟上。
闻蝶谷内,今日艳阳正好,谷中众人闻听得谢副使的女婿找上门来,沉寂了半月的谷中又热闹了起来。谷口虽有巨石怪阵,但秦渠眉带着四个长随在谷口就已经传声拜见,叶初尘闻得秦渠眉到了,不由大喜,连连吩咐侍卫去接。
叶初尘近日正巧心神不定,也不知谢描描那丫头这些日子为何不曾前来闹事,沉寂的简直不像她。哪怕是他每日送了大婚之物过去,派去谢家院内的人皆说小姐每日不肯迈出房门一步,院内凡事皆有副使大人亲自料理。
秦渠眉一路缓缓而行,他身旁郑新边走边在心底惊叹,闻蝶谷四周皆是悬崖峭壁,等闲难寻,若非庄主先前得了叶谷主提示,无论如何寻不到此间。更何况外间气候尚不及此地温暖,端看谷内风景,花木葱笼,彩蝶翩然,谷中房屋错落有致,田间阡陌纵横,如世外桃源一般。不过行了约有两里左右,便已到了屋宇之处。各处院落瞧起来虽散落无序,却也遥相呼应。领着他们一行人进谷的那名侍卫径自将他领进了一座阔大的院落,院内浓荫如墨,花香敛白,一片素颜之间惟有一株桃树半凋,虽有许多残瓣零落在地,但树枝之上残红也未凋尽,算得上院内最浓的颜色。
树下稳稳坐着一名白色锦衫男子,眉目悠远如远山浅黛,此刻优雅起身,微微一笑:“秦庄主远道而来,舍下略备一杯薄酒为庄主洗尘!”
秦渠眉略微皱了皱眉,抱拳回礼:“叶兄与在下相交不止一日,客气的话秦某不再多说,今日前来乃是为了拜见岳父岳母,还望谷主成全!”
叶初尘连连点头,极是体贴人意道:“在下自然明白秦兄的迫切心情,已着人前去知会描描,想必描描一会便到。秦兄不妨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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