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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刚起锅的鸡蛋羹砸到了手背,给烫伤的。奴婢揣测,许是表小姐甚少下厨,这蒸的碟子很汤,许是失手……”偷眼瞧去,庄主的脸色有越来越黑的趋向,她赶紧住了口,生怕下一句就挨个窝心脚。
耳边听得庄主那冰凉淡漠的声音冷冷一哼,道:“什么失手……我看就是成心的!”再转头向着少夫人说时,那声音已经回暖,几乎算得上小心翼翼,道:“描描,还是为夫来替你看看?”
她偷偷抬起头看,只见少夫人如小兽般警惕的看他一眼,立时坚决的摇了摇头,看看跪在地下的敏儿,还是很坚决道:“不能相信你!”身子已经远远站在了床头,离着庄主约莫有个六七步,可惜后面退无可退,要不然,依着敏儿的揣度,少夫人至少还会退上十来步,以策安全!
忍轻辜
ˇ忍轻辜ˇ
第二日,秦渠眉破例陪着谢描描前往回暖园请安。
按理,庄中有大把的事情等待他前去处理,昨夜郑新来报,近日青城帮主甘方被人缢死在卧房内,与他同处一室的第九位小妾几乎吓得神智失常,青城帮众激愤之下将这位小妾也给缢死了,由帮主甘方的大徒弟林西继位新一任帮主。
这位青城帮前帮主,他恰在两年前的英雄大会上见过,秃头,绿豆小眼,眼内精光四射,有时候会趁人不注意偷瞄场中年轻貌美的女侠,只是他一双铁砂掌使得出神入化,寻常人少能抵挡。自林西做了掌门,甘方的二弟子童昧怀疑师傅乃大师兄林西所害,正四处联络武林人士前往青城主持正义,此刻就在山庄内花厅相候。
奈何谢描描自昨晚那一记亲吻,一双眸子瞪得溜圆,但凡他距离自己近点,眼神里便含了警惕之意,那模样让他不自觉想起林中雪地里的兔子,眼神分外无辜可怜,偏偏还是强撑余勇探头探脑警惕万分,一有风吹草动便撒丫子开跑,眨眼不见踪影。夜里她安睡之后,他尚能从小榻之上爬上大床,酣睡一通。早晨她一睁眼,惊见眼前放大的面孔,秦渠眉那双慢慢挪过来的手,不由“哇”的一声惊呼,已连连向后而退,“呯”的一声,后脑勺正磕在雕花床头之上,“哎哟”一声,她的眼眶已经不由的红了,委曲万分的样子,偏偏又不肯滴下泪来,只是无限幽怨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几乎要哭出来,道:“肿了个大包!”
他嘴角浮起浅浅笑意,只觉这丫头笨拙的可爱,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鸡蛋大小的包,无奈道:“娘子,为夫只是想看看你手上的烫伤!娘子为何惊恐至此?”
她怒瞪了他一眼,恨恨道:“不劳姐夫费心!敏儿——”房门吱哑一声打开,有丫环柔声道:“庄主,奴婢打了洗漱水,让苹儿服侍您洗漱。奴婢这就进来服侍少夫人起床!”
秦渠眉冷冷“嗯”一声,转头道:“娘子,今日为夫陪你一道去回暖园给娘请安可好?”根本不等她回答,已转过屏风,去了外间洗漱。
谢描描张口结舌坐在床上,对这位表姐夫深深的无语了。往常她被雷君浩欺负的极惨的时候,也曾盼着有少年能对她和颜悦色,温雅非常,如今这位倒是极尽体贴温柔,可是不知道为何,她总是感觉有点怪异。皱眉思索间,敏儿已进来替她在找出今日所穿衣饰,她向来不大讲究这些,便由着这丫头替她绾了如意髻,贴了花钿,簪了珠钗,身上是一袭茜色袄裙,再拿大巾子来掩了衣襟,服侍她洗漱完毕,佩璎珞,戴玉镯,腰间挂着玉饰荷包,袖中掩了同色的手绢儿,再披了镶了白色狐毛的斗蓬,只露出娇颜玉容来,倒也明媚可人。谢描描往镜子里一照,叹了一口气,敏儿不觉奇怪:“少夫人打扮起来真正美貌可人,为何还要叹息?”
可惜谢描描这些年在道观之中简衣素服,早将奢靡二字尽抛,答道:“这么好的衣裳,今日定是又要毁在厨房里了。昨日那套也是刚上身,被一碗鸡蛋羹泼下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
敏儿奇道:“我的少夫人,也没见您疼惜一下这手,怎么就可惜起了那身衣裳了?难道昨儿竟是您的手不疼,疼的是衣裳不成?”
她低头一笑,道:“敏儿姐姐这张嘴,真是——”手上伤处疼痛尤在,心下感慨这丫环对自己的一片回护之意,可惜她向来算不得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之人,倒不知一时之间再说些什么。
屏风外的秦渠眉倒是把这话听在耳内,心下很是疑惑:难道这位威武城主家的表小姐,家境竟是不济?要不然为何对一件衣裳倒比自己的手上心?成亲之日变更迭起,他一时之间倒还未派人将这小娘子身家背景打探清楚,心下思虑这事倒不宜再拖,应及早让郑新派人去打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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