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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脸惊恐的叶初尘,便如谁家一个被官兵吓得有些瑟缩的富家少年一般。
那大胡子官员瓮声瓮气道:“秦兄,里面只有一个病女人跟个富家子。”
叶初尘心内缓缓漾开了找到对手般的兴奋笑意:不过是两三天功夫,这位紫竹山庄的庄主便已经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守城官兵称兄道弟,行事可谓雷厉风行。
谢描描强忍着刺目的剑光,再次睁开了眼睛,只听得车外那熟悉至极的声音道:“胡兄,让我看看。”
刀剑之光撤去,马车内一亮,那铁塔般的胡须汉子退了回去,车内再一黯,秦渠眉的那张俊朗的眉目便伸了进来,只是唇角紧抿,眸中焦虑之色被她一览而过,仿佛还在昨天,他满含笑意的温柔眼神缠绕在她身周,那粗壮的握惯了刀剑的手指正细细梳理着她的长发,将那青丝盘绕成一个圆圆的如意髻——那时候她也曾有些嗔怪道:“相公,你就只会盘这一种髻吗?”
旁人瞧来冷若冰霜的男子,彼时唇边带了笑意,反诘道:“为夫比你强一些。描描,你除了道士髻,难道还会盘别的不成?”
她傻傻的住了口。
便如此时一般,车厢里静得针掉可闻,而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怔怔的瞧着她,目中渐凝了泪珠,岂料秦渠眉的目光只除了刚看见之时细细将她打量了两眼,目光侧转看了旁边叶初尘一眼,神色黯然,退了出去。
她心内狂喊:“……别走……再看我一眼,再看我一眼……”
车帘被放了下来,隔绝了来自外面的阳光,连同希望。
那凝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滚落如珠,掉在紧盖在她身上的青布棉被上,立时沁了进去,只余一点暗蓝色的印记,再难寻觅。
马车缓缓开动,那曾经被她假嗔着嫌弃过的男子,笨手笨脚从不曾体贴过别人的伟岸男子,一次次立在她眼前,在那些她痛失双亲的日子里,成为了她的倚仗,天冷加衣,饥寒加餐,在她病倒之时一夜夜守在床前,不厌其烦的逗她开心,逼她戒酒,纵她成性,点点滴滴,终究不复记忆,擦身而过……
被莫测的命运载着渐渐与他背道而驰的她,在马车里全身无力,挣扎逃离不得,终于泪流成河。
念前事
ˇ念前事ˇ
闻蝶谷的六月,草长莺飞,百鸟婉啼,佳花茂木,粉蝶翩然,偏偏林中一株百年老树之上横倚着一名女子,看年纪大约十六七岁,梳着道姑头,布衣单衫,睡得酣沉。
远远的跑来一名浅粉色衣裙的小丫头,约十三四岁,圆圆的脸蛋衬着圆圆的明眸,很是娇俏可爱,脚步如飞,冲进了林中去,仰头见得树上睡得天昏地暗几乎要掉下来的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喊道:“小姐,吃饭了!”
树上的道姑缓缓睁开了双目,杏核微澜,含糊的应了一声:“唔。”又半闭了眸子欲睡去。
小丫头在树下跺了跺脚,连连嚷嚷:“小姐,是不是让小环现在就去叫姬副使她老人家来叫你吃饭?”
树上的道姑被魔音穿耳,捂着耳朵告饶:“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下来!”轻轻一跃,便下了树,身法轻盈优美,直惹得小丫头一阵艳羡:“难怪谷主说,小姐将来的轻功造诣定然在姬副使之上,下任副使之中定然有你的位子!”
那道姑在小丫头小环头上使颈一敲:“小丫头,大梦该醒了!莫非你盼着你主子我作了副使,你好在谷中横着走路?”
小丫头被她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讷讷道:“哪有?”突然又抬起头来反驳:“即使小环不希望小姐做副使,但姬副副使她老人家也会逼着小姐做逼使的。更何况,小姐你跟关侍卫结了梁子,若你不当副使,将来他当了副使,定然公报私仇,让你没有好日子过!”
“我有哪么小肚鸡肠吗?”
旁边猛然插过来一把吊而郎当的声音,主仆二人抬头去看时,道姑“噗哧”一声笑了,拿手指点了点已然垮下脸来的小丫头:“小环,你自求多福吧!”
小丫头环儿明眸骨碌碌转了两转,厚着脸皮迎了上去,笑嘻嘻行了一礼,道:“关侍卫,关大哥,未来的关副使,您老大人大量,定然能够理解小环为了激励小姐成才的苦心吧?就小姐这般模样,她若不去当副使,怕是将来嫁都嫁不出去!”
听得个“嫁”字,那道姑似被人戳着了心肺一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只是一瞬,在小环未曾察觉之前又换了一张若无其事的面孔,逗她道:“难道是小环看中了谷中哪位兄弟,这会愁着我这作主子的不肯嫁人,自己又不好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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