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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 睡也睡不著了。
遲溪嘆了口氣,在床上躺下。身邊窸窸窣窣的, 她回頭,他竟然躺在了她身邊,還側過身來看著她。
遲溪:「……你不回去住嗎?」
蔣聿成:「想多陪陪你。」
遲溪:「太累了, 幹不了別的。」
蔣聿成挑了下眉, 忽然煞有介事地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呢?一天到晚滿腦子都在想什麼?陪你就是干那種事情?」
遲溪被他教訓得一頓懵逼, 一開始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但很快她就回過勁兒來。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叫她「滿腦子都是那種事情」?完全是倒打一耙!
在她快要氣到爆炸之前, 他捉起她的手, 放在唇下仔仔細細地吻了吻說:「就是單純地想要陪陪你, 不幹什麼都好。」
聲音很輕, 沒有往常的調侃,倒像是發自肺腑。
遲溪心裡忽然寂靜下來,也沒抽回自己的手,伸手抱住他的胳膊。
蔣聿成的胳膊結實有力,抱在懷裡也很舒服。
其實很早以前遲溪就發現自己睡覺喜歡抱著點兒什麼東西,像是考拉一樣盤著,能給她帶來極大的安全感。
一個人久了,內心也嚮往著可以有一個共進退的人。
不願意去敞開心扉的人,其實往往更加渴望,只因為害怕失去才不願意付出。
可這些以後都不會了。
漸漸的,她在他的懷裡睡去了,睡得還很安穩。
可惜某人也就是嘴上說的好聽,太陽快升起之前,他又來了一道,折騰得她夠嗆。
她當時幾乎是氣若遊絲了,罵了他一句「不守信用。」
他將她翻過來,在上面問她,咬她的耳朵,輕舔慢舐,還有閒心問她,他到底哪裡不守信用,他承諾什麼了?
遲溪頓時就啞火了。這種話,她不好意思開口。
於是又被某人鑽了空子,他將她抱起來往外走。
「你瘋了,嘉嘉還在!」
「我讓謝平送她去學校了,我們也要過二人世界啊。」他親了親她的眉眼說。陽台上有風掠過,似乎是忘記拉帘子了,空氣里有潮悶的氣息。
晃蕩之中多少有些顛簸,哪怕是平地之上走動也有爬坡的感覺。
遲溪將手臂緊緊纏在他的脖頸上,親了親他的臉頰,又去吻他的喉結,汗浸透了她的臉頰,髮絲變成一綹一綹地嚴密貼合著白皙的臉頰。
白里透著一點兒紅暈,實在美艷又饞人。
她這會兒真像是一隻愛腥的小貓咪似的,舔了舔嘴唇,看得他有些受不了。
他的目光就這麼靜靜凝在她身上,遲溪笑了笑:「幹嘛?」
「看你。」他也笑,兩人都不由深吸了口氣。
這屋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不一會兒就逛遍了。她最喜歡的還是廚房,背對著窗台的方向坐著,兩條腿掛在邊沿往下墜著,懸在半開蕩來蕩去,偶爾勾到他身後纏住。
「百葉帘子。」她抱緊他,在他耳邊羞紅著臉說,「天還沒大亮呢。」
「後面是廢棄的廠房,沒人。」他舔了舔她的耳垂,笑。
他好像很喜歡這樣跟她說悄悄話。
遲溪不由想起一個詞——「耳鬢廝磨」。
其實她以前不太喜歡這樣膩歪,光是想想就覺得實在膩得不行。
可和他在一起時,這種感覺好像全都消失無蹤了。
她喜歡,還喜歡得不得了,簡直像是放縱了心裡所有壓抑著的東西。
可這會兒雖然沒有天光大亮,天邊的雲層里已經透出了稀薄的一點兒白光。
她到底是不好意思,絞緊了埋在他懷裡說,還是拉下來吧。
蔣聿成伸手去夠拉繩,轉了轉把柄。
只一會兒,百葉就緩緩墜下,陽台的地方一片昏暗。
仿佛又回到了午夜,天光不亮的時候。
可一會兒她就覺得坐著累,又掛在他身上要求換個地方。他們又去了沙發里,他低頭吻她時還說,這和那天的駕駛座不一樣了,撞到頭也不會疼了。
遲溪把頭別開,不想跟他討論這種問題。
再次醒來時都是正午了,遲溪不忘給遲嘉嘉打了一個電話。
她已經在吃飯了,還拍了照片給她:「今天我們學校吃水餃,韭菜餡的。」
「看著很不錯哦。」
「那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