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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聿成只覺得胸口被什麼堵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說:「遲溪,我有話跟你說。你在哪兒?」
她楞了一下,皺眉:「加州。」
蔣聿成:「我去找你。」
遲溪:「……你確定?」她直覺有什麼要發生。
蔣聿成卻不想在電話里多說,他喜歡當面講清楚:「對。」
掛了電話後,他仰頭嘆了口氣,有些煩悶地在街角站了好一會兒。
……
遲溪雖然不知道蔣聿成找自己到底有什麼事情,心裡也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眉頭皺了皺,抱著肩膀站在窗邊好一會兒。
蔣聿成的第二個電話是在下午兩點時打來的,說她已經到酒店了。
遲溪回覆說自己開完會就過去找他。
結果他說,還是他自己打車過來找她吧。
什麼事情這麼急?
遲溪這一次是真的感覺到不妙了。
不過,她向來是很沉得住氣的人,沒有自亂陣腳,而是默默給自己打了一杯咖啡,坐在辦公室里等他。
約莫半個小時後,她再次接到了蔣聿成的電話。
他們約在公司頂樓的咖啡廳見面。
遲溪到的時候,蔣聿成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了。
遠遠望去,他側臉安靜,兀自望著窗外出神,手邊是一杯已經冷卻的咖啡,一口未動,也不知道坐多久了。
遲溪緩步走過去,抻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了:「這麼急?找我什麼事?」
蔣聿成的目光定定落在她臉上,開門見山:「遲嘉嘉是我女兒?」
遲溪愣住,但也只是皺了皺眉頭而已。
關於這件事她也想過,他遲早有一天會知道,早晚問題罷了。
既然他能這麼直截了當地問自己,就說明他已經有了確切的證據。
她了解蔣聿成,他不太像是在詐她。
既如此,她也沒必要再反駁了。她點頭:「是。」
蔣聿成來之前告訴過自己很多次,絕對要控制情緒,不能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可看到她這副無所謂的冷漠態度,額頭的青筋還是在跳。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也是孩子的爸爸,我也有知情的權利。」他努力克制,不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太高。
遲溪挑了下眉,似乎很意外他會這樣說。
她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嘲諷:「你也沒問過我啊。我至於這麼上趕著?」
蔣聿成被噎了一下,竟無言以對。
在磋磨人和懟人這方面,她從來沒輸過。
他讓她感覺到了一絲一毫的不痛快,她就要千百倍奉還。
蔣聿成和她對視了良久,忽然泄了氣:「之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用那種手段,我道歉。但你也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重要嗎?」她只看重切實的感受。
蔣聿成也不願意再糾結這個過程,他這人只看結果。
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這個事情。
「你打算一直瞞著嘉嘉,不告訴她爸爸是誰?孩子不是只需要母親就可以?你知道學校里的同學都是怎麼嘲笑她的嗎?他們笑話她沒有爸爸,拉幫結派地欺負她、排擠她。」他這話當然有誇大成分,但目前來說,這是最能打動她的。
果然,遲溪聽了這句話以後臉色就變了。
她擱在桌上的手下意識收緊。
「……她沒跟我說過這些。」
「因為你一直都在工作,忙著工作。」蔣聿成說,「當然,我沒有指責你忽略她的意思。我知道,單身媽媽帶孩子不容易,何況是你身處那樣的環境,你也不能掉以輕心。我的意思是,你沒辦法陪伴孩子的時候,我可以出點力。就算你討厭我,暫時還不想跟我和好,我希望你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暫時和我休戰。」
遲溪沒辦法反駁。
她不能不承認,他的話打動了她。
她不能不為遲嘉嘉的身心健康考慮。
「……你說她在學校被人排擠?」她的心有些抽痛,「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蔣聿成也不想指責她,但到底是心疼女兒:「她怕你擔心,所以才不告訴你。是遲中駿的女兒帶的頭,不讓其他孩子和她玩。」
「是我太忽略她了。」遲溪無比內疚,「我找遲中駿談一談吧。」
「用不著了。」蔣聿成垂下眸子,端起冷卻的咖啡抿一口,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