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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也知道她不開心,不過,他從來不會問她為什麼不開心,因為他知道她要面子。
所以,看到感覺到她不開心的時候,他就會給她彈琴。
她還陷在回憶里時,蔣聿成彈完了,緩步到她身邊坐下:「遲溪——」
他伸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
就在他的指尖觸碰到她柔嫩的臉頰時,她忽然回神,皺著眉避開了。
他的手指就這樣懸在了半空。
空氣里有一種尷尬的沉寂。
他定定地望著她,那種濃烈的目光讓本來還算理直氣壯的她渾身不自在。
她呼吸不由放緩,咬了下唇。
「別咬唇,會破。」他伸手捻住她的唇瓣,將她咬著的下唇撥出。
他的指尖還有她的味道,她嗅到了,臉頰不由一點點攀紅。
她忙別開頭,感覺自己的心跳得不正常。
不知道是羞恥還是難堪。
「卑鄙!」她切齒。
蔣聿成笑了:「那你喜歡嗎?」
遲溪因為太過震驚,忘了接下來罵他的話。
怎麼可以有人如此寡廉鮮恥?
他似乎覺得她的表情很好玩,手肘微曲,略支著下頜笑了笑:「你的反應,不像是討厭的樣子。」
她的味道不難聞,有點咸,像是某種海鹽汽水,只帶一點點淡淡的腥,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他有潔癖,但他不排斥她。
他沒有和她做別的,只是探索和品嘗,他從來沒有給人做過這些。
無關風月,只是想看看她失控的表情。只有這種時候,她才不會吝嗇為他動情。
「你走開!」她有氣無力,實在不想跟他吵架。
吵不過。
蔣聿成的心情卻很不錯:「那聊點兒別的吧。」
「什麼?」遲溪望向他。
「你打算就這麼放過凱信?放過閔才浩?」說起正事,他的表情變得肅穆,一改方才的慵懶閒適。
遲溪看向他,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蔣聿成:「凱信雖然經營不善,但手裡的渠道還不錯。」
遲溪明白了,冷笑:「是因為凱信和星瑞是同一個領域的競爭對手吧?」
她之前也做過這方面的功課,意外發現凱信最近幾年的發展方向和星瑞有很大重合。
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容忍這種事情?他要做的事情,不容許有任何的變數。
他要吞併凱信,那美高呢?
遲溪深感自己是在走鋼絲,與虎謀皮。
凱信的今天,也許就是她的明天。
或者,他要是心情好,可以放她一條生路也說不定。
他為什麼和她說這些話,不就是在震懾她嗎?
……
那天的談話到此為止,遲溪沒有發表什麼觀點。但她心裡清楚,蔣聿成要做的事情,根本沒有人可以改變。
還沒到年底,凱信與東信製造合併的消息就在業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速度之快,讓遲溪深感他早有謀劃。
說是合併,卻連名字都被直接抹除了,此後只有東信製造,再無凱信。曾經在港盛極一時的偌大企業,一夕之間分崩離析,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實在令人唏噓。
s企的項目還在推行中,目前最重要的是關於城北開發區的建設。
這日她在辦公室看文件時,唐婉急匆匆地過來了,告訴她工地出事了。
「什麼事?」她披上自己的西裝,邊問邊往外趕。
「有幾個工人在鬧事,說是東信那邊處理不公,拖欠款項。」
「什麼?」遲溪感覺難以置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種節骨眼,她不信東信那邊會幹這種愚蠢的事情。
「應該不會吧?鬧得挺大的。」
到了那邊遲溪才知道事情原委,應該是東信內部的問題,某個高層私吞公款,造成了這副局面。
鬧事的工人已經被拘起來了,但是,看到那一張張絕望而悲苦的臉,遲溪心裡還是悶悶的,非常難受。
她想起了曾經和母親一道在貧民窟住過的日子。
那時候,母親有一次給人家白幹了一個多月的活,結果卻被賴帳,她和媽媽一道過去討要,結果還被推到了水坑裡,媽媽的頭磕在欄杆上破了一個洞,流了很多的血。
什麼尊嚴?什麼臉面?在生存面前都是奢侈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