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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北堂墨的包票,有南宫信的决心;她本来也没把这当多要紧的事儿;要不是凌斓突然冒出这么一下子,她估计就一直这么淡淡定定等到北堂墨帮她洗白南宫信明媒正娶的那天了。
就算有凌斓横插这么一杠子,她这一早晨也解决了大部分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她的担心和正常女人完全在两条线上,正常女人会担心凌斓要是执意嫁过来南宫信和南宫仕都可能出现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情况,但她担心的是凌斓和皇帝要是在这事儿上达成共识一块儿把凌辰逼到死胡同里,保不齐这个爱女心切手握重兵还就身在皇城的当爹的就会再对南宫信干出点儿什么来。
这会儿要是让凌辰知道凌斓和南宫仕的关系,不出二十四小时皇帝肯定知道,那时候他们四个人,连上她肚子里那个算四个半人,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她才让凌斓干了那两件事,不为别的,就为让凌辰一时半会儿摸不清自己闺女的态度,把他搅合晕了好让他在这事儿解决前不至于给南宫信找什么麻烦。
等北堂墨帮她去了奴籍,剩下的事儿就都是水到渠成的了。
这会儿排在她脑子里最靠前的就是南宫信打昨晚开始的反常状态。
能让他有这种反应,她很清楚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儿,而且估摸着还跟这皇宫有点儿什么关系,但这人什么实质性的提示都没给,她就是瞎蒙也只能蒙到这个程度了。
反正等着无聊,她就充分发挥想象力把所有可能出现的能让他有这种反应的还跟皇宫有关的情况都写了下来,一张纸写一个情况,写完就全铺在桌子上比较可能性,怕万一被人看见招惹麻烦还是用法语写的,所以来传信的宫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神情严肃专注地对着摆了一桌子的鬼画符深思熟虑。
如果这宫女看得懂这些鬼画符的内容,再配上彦卿这样的神情的话,这会儿她脑门儿上肯定排满了黑线,但她现在是真把这些玩意儿当符了,加上之前积累的每个皇宫里都不会缺的那些传奇故事,这场面就只能让她心里一阵阵发毛,对着这个不知道比她低了多少个社会等级的奴籍女婢说出的话也小心翼翼的了,“姑娘……三殿□体不适,在宜兰宫歇息,请姑娘前去服侍。”
从他去见皇帝到这会儿也有差不多俩时辰了,也该身体不适了,但凭着对那人的了解,彦卿不觉得要只是像这宫女轻描淡写的身体不适他会把事儿撂下到一边儿歇着去,所以还是问了一句,“敢问殿下是如何不适?”
按常规,这宫女这会儿应该冷冷看她一眼,然后什么解释也不附地直接带她走,但看在这一桌子鬼画符的份儿上,宫女还是回答了。
“三殿下在议事时昏倒了。”
她见过不知道多少回他昏过去的样子,光是先前被冰肌玉骨折磨到在她怀里昏过去的次数就数不过来,但他这回昏过去的样子她还是头一回见。
他就安安静静躺在那个清冷得几乎没什么人气儿的宜兰宫寝殿床上,呼吸清浅匀称,脸上疲惫之色很明显,但跟他走前也没多大区别,说是昏过去了,看着倒更像是睡着了。
一眼看到他这样彦卿就放了一大半的心,想着就让他这么睡一会儿,但刚靠近床边他就轻轻睁开了眼睛。
寝殿里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彦卿就放心大胆地低□子在他额上轻吻了一下,“宫女说你议事时候昏倒了,吓了我一跳。”
南宫信想要起身却被彦卿伸手按在肩上,“这才刚醒,再躺会儿吧。”
南宫信清浅苦笑,抬手拍了拍彦卿放在他肩上的手,“放心,装的。”
“你装昏啊!”
“小声点……”南宫信浅浅蹙眉,撑身坐起来,“让人听到可是死罪。”
这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干这种不靠谱的事儿了啊……
彦卿啼笑皆非,但还是乖乖把声音放小了说话,“把事儿办完了早点儿回家歇着了,干嘛在这儿装昏啊?”
“一时半会儿办不完……我恐怕要在宫里留几天。”
彦卿微惊,之前还从没碰到过他留宿在皇宫过夜的情况,“为什么?”
南宫信轻轻拉过她的手,“你若不喜欢待在这地方,可以让你先回去。”
他这会儿就是赶她走她也不会走,更别说还在他声音里听出点儿不想让她走的意思。
“我是不喜欢这地方。”
彦卿被他手心冰凉的手握着,伏在他怀里,凑近他耳边小声道,“因为这儿女人太多,我可不会傻到把你这么抢手的货扔到女人堆儿里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