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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你当证物……”
“参军怀中藏着的绣囊就好!”
李章愣住,低头看见被扯开的胸襟处露出的半截绣囊,一把攥住,瞪着刘昀犹豫了好一会,才缓缓掏了出来。
这是芷清送的绣囊,繁复细致的花饰一针一线都含着她的祝福和期盼,是她花了大半年时间才偷偷绣好,又贴身藏了很久才终于送给李章的信物。李章因为素来清净不惯挂佩饰,这绣囊又绣得华彩斐然样式特别,收下后就一直贴身藏着,从未示过于人前,便不确定地说:“容燮并未见过此物……”
刘昀笃定地说:“只要确是参军的珍爱之物,容燮自会信得!”
李章无奈,低头摩挲着绣囊,好一会,才将绣囊递给刘昀。刘昀收好后一闪出门,李章在他身后大喊了起来:“抓刺客!李参军被杀了!”
寂静的营地骚动了起来,三三两两的人跑出营帐,因不明就里,却是观望议论者居多。刘昀一路无阻跑到营地边缘,才被一将从身后追上,二话不说斗在一处。刘昀见此人功夫不差,眼见后面又有数人追来,不敢恋战,使诈扬出一蓬白灰,跑到圈军马之处,抢过一匹打马就跑。那人察觉“毒药”只是普通白面时,刘昀早已绝尘而去,恨恨地将手中兵器一掷入地。
刘昀回到武邑后,将绣囊呈给容燮。容燮见他身带血迹形容狼狈,细看手中绣囊正是李章贴身细藏的东西,不禁眼睛一亮,却仍是仔细盘问他道:“李章的功夫不错,又善于捕捉机会,你武功虽然不差,却未必是他对手,更何况在敌营之中。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刘昀满脸不以为然地顶了回去:“我可没看出他的功夫有多好!”然后踌躇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被人单独看管在营帐里,看管之人却很松懈,我进去了才知道,他根本起不来身,勉强与我对了几招就被我一剑穿心!本想割他的人头来见你,不想突然有人进来,就只好摸了这东西回来交差了!”
容燮一直关注着定南军内的动向,这次也派了人暗地跟随,只是那人功夫不如刘昀,未敢深入营地,因而听刘昀说完已信了八成,低头看着沾满血迹的绣囊,心中一时竟有些伤感,想着李章的风采,惋惜更甚于欢喜。
于是纥奚再来催促时,容燮很爽快地和柯留比一同赶上了柔然大军,在陵县将士气低迷的定南军堵在了马岭河北岸。
寒风凛冽,落尽树叶的林木在河岸边肃穆地站着,一如岸边肃立的将士们。定南军从出师大捷到追击失利,再到如今的背水一战,其间的落差十分巨大。李章为引成轩容燮上勾,更是将戏做到十足,仅有数位主要将领知悉真相,将士们大多蒙在鼓里,对李章的从“来”到“死”更是如在五里雾中。
但定南军一向在西南边陲与夷族作战,场面虽不如北疆宏阔,奇诡异像却见得更多。因而在李章“死”后,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关于他的流言,以及被神话了的赵州之战,就在军中迅速扎下了根,一传十十传百地让人相信了李章其实是下凡历练的天将,如今只是脱去凡胎,很快就会再次降临,并一举扫灭北蛮大军!
对于这样的传言,李章初听到时只是一笑置之,及至将领们看他的目光都有了异样时,才发觉持这种想法的人竟已不在少数。于是当他顶着平安乐的面孔却穿着李章的盔甲出现在帅旗下时,几乎所有的将士都已将他视作为李章的附身,令旗划下时,军心奋然大振!
马岭河西岸,纥奚远眺列成疏落方阵的定南军将士,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挥手令柯留比与容燮分列两侧,自己带着柔然军以主攻的阵势向定南军发起了进攻。
马蹄踏出征尘,乌云压顶般逼向定南军,柯留比不甘落后,紧跟着也从侧翼发动了进攻,只有容燮好整以暇地停留在另一侧,紧张戒备地盯着定南军的动向。
定南军弓弩齐发,箭雨却挡不住奔腾的骑兵,眼见大队人马已冲近百步之内,只见刚才还整齐划一的四方阵形忽然退后散开,露出中间满载的百多辆板车,迅速地一字排开向前推进,在与马队接触前被尽数点燃。
火焰陡起,似一道屏障拦住了骑兵的进路。纥奚正要令人下马清除,火焰中却猛然爆出无数焰火,啸声尖锐地斜飞高跳,惊得马匹尽皆失控,四下奔突冲撞践踏。不断有人被摔下马,随即被马蹄踏成重伤,甚至当场毙命。侥幸未落马的又有被焰火击中受伤的,或被同伴狼狈误伤的,一时间马嘶人叫,咒骂声震天,顿时将一场气势逼人的攻击搅成了一锅粥。
纥奚怒骂不止,胯下的乌骓马却同样人立跳踏不休,险险将他甩下马背,被他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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