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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道的翠屏山。
司马逸和李章王项相同的黑衣短打装扮,甚至也和他们一样背负着放了干粮和饮水的包袱,跟在向导韦伯身后,循着采药人的痕迹一步步艰难向前。
司马逸自小练武,体格十分强健,只因养尊处优惯了,且有心注意保养,外表看来才没有半分学武之人的粗糙鲁莽,反而更像个书生公子,风流俊秀。因此,闷头跟着韦伯走了大半日,司马逸仍是一派轻松,不露疲态。
反观李章,本就体力欠佳,又是大病初愈未及休养,跟得就十分吃力。好容易翻过了最险峻的一段山路,四人坐下休息时,李章脸色苍白气息不稳,喝了几口水就在一边打坐调息。王项服侍司马逸吃过干粮后,司马逸瞧瞧天色,向韦伯了解了一下下一处可休息之地的距离,脸色阴沉地走到李章身后,伸掌抵住他的后背,缓缓渡过一股真气,助他调息。他的内功心法与李章一样出自穆严,因此他的相助对李章来说,自然熨帖得像是炭火炉里直接投进了燃着的火炭。
穆严的父亲虽是刘慕言的徒弟,武功却是家传。穆严的父亲曾为烈帝侍卫,烈帝薨后又继续给宣帝当侍卫,忠君之心已入血脉,到穆严入宫当景帝的侍卫后,景帝待穆家已是亦仆亦友,因景帝偏爱司马逸,穆严待他也就比其他皇子更多了几分亲近维护之意,教习武艺时更是直接把家传功夫教给了他。
李章受了司马逸的相助,散乱的内息很快就各自平息,各归其脉,司马逸渡过来的内息也顺服地融进其中,归入自己的气海。李章的面色渐渐恢复正常,收功后,李章谢过司马逸,恭谨中多了些由衷的感激。司马逸哼了一声,面色依然阴沉,等李章吃过些东西后才让韦伯继续上路。
之后的几天他们一直在陡峭岩壁间爬上爬下,尖利的岩石蹭伤了他们的手,磨破了他们的鞋子,还有数次差点跌落悬崖的惊心动魄。四人一路相互扶持,几日来已少了许多身份地位的隔阂,体力不足的李章一路得到司马逸的内力相助,状态已较最开始时好了不少。因此随着山路越来越艰险,他也仍能尽力跟上。
他们终于到了连接双峰的仙人桥边。
“仙人桥,阎王渡。雨湿飞鸟翼,雾埋药人骨。”
这段传唱在采药人之间的歌谣,说的正是仙人桥的险绝。韦伯虽是最熟悉地形的采药人,提起仙人桥也是神色一变。仙人桥是一架天然的石桥,桥宽不过一脚,凌空架于两峰之间,常年浸润在雨雾山水之中,桥身长满青苔,滑腻无比。因此,当他们真正站在桥边时,虽是早有思想准备,看着桥下云雾翻腾,桥身湿滑狭窄,还是止不住心底发寒。
韦伯检查了一下横越过石桥的藤条,率先拉着藤条过了石桥。李章随后,强压下心底的紧张,一步一步头皮紧得发炸地也过去了。他一脚踏稳,就把身上背着的长索绕上了山边一块凸起的巨石,一直紧悬着的心才狂跳着落回了原处。
李章回头看向石桥另头,司马逸已腰间缠着绳索踏上了石桥。
石桥上积年的青苔已被踩烂,滑腻更甚。司马逸身形高大,体重也比韦伯、李章重得多,每一步迈出似乎连石桥都有些不堪重负。小心行至桥中最狭窄之处,司马逸一步没踩稳,连忙惯性地使出千斤坠要稳住身形,哪知道使力之下脚下更抓不住滑腻的桥面,顿时彻底失了重心,滑下石桥!
石桥两边同时惊呼!
司马逸身子滑落的同时双手紧紧抓住藤条,李章也立即收紧了回绕在巨石上的长索。司马逸在两股力量的拉扯下止住了下坠之势,一时半会却也无法重新回到桥上。
石桥上方借力的藤条原是采药人早年设法搭过石桥的原生藤,缠在石桥另头一棵石缝中斜生而出的松树上,因年代久远,藤与树已长成一体。松树因扎根于石隙,十分细瘦,如今承受着司马逸的重量,时间不久已是摇摇欲坠。
王项已走上石桥,准备过去拉司马逸上来。韦伯另砍了一根藤条,缠上松树后又绕上之前的那块巨石,缓解松树所受之力。
司马逸在整个过程中只在失足的一瞬惊慌了一下,之后便一直冷静地控制着身体,试图借力重返石桥。
李章在最初的惊吓中回过神后,仔细观察四周地形,很快发现石桥两边各有数处间距不太远的凸起之处,和石桥一起,暗合着九番阵的进转方位。他迅速做出决定,和韦伯一起又砍了数条长藤,接驳缠紧后,一头同样缠上巨石,另一头系在自己腰间。他让已行至石桥三分之一处的王项伏低抱紧石桥,告诉司马逸自己落地的顺序,让他合上节奏借助推力一举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