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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骑上这辆24型号小车,整个背弯得像一只大山猫,他很女式地在那里兜了一圈。我看他简直是在受刑,忍俊不禁笑了,劝道:“成康,换一辆大一点的车。”
成康低头看着车说:“我喜欢上这辆车了。”
车主出价120,有本。
成康埋头看着车说:“不要本多少?”
车主出了100。我看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就帮他把价搞到不带本60元成交了。吴显也选中了一辆比较旧的26型号永久牌推过来了。
车市经常遭到警察的偷袭,所以在10点以前就开始收场,我看大家都有了属于自己的车,自己也不能搭谁的车回去,就向先前的车主开价150,带本。成康劝我不要本,我觉得还是要本好,拿着本看了看,见型号对。车主在我的再三劝导下决定150卖给我,但顺手将车上的一个铃和锁拿下来。
我想,锁一定要装新的,铃很便宜,就此罢了,骑车走人。
我们仨跨上自己的车,飞快地骑向通往招待所的路。
天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空气清新而湿润,车轮在路上发出清脆的沙沙声,我们被这种崭新的生活鼓舞得内心激荡起快乐的涟漪,一路口哨、歌声,并开始追逐起来。骑在最前面的成康在小女式车上像一只巨大的企鹅,剧烈地扭动身躯,但还是很快被我们抛到后面去了。
回到二招我又拿出车本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颜色那一栏与我的车对不上号。我的车是黑色,颜色那一栏却写着;墨绿。车本显然是假的。操!我将来北京第一天在火车站跟拉黑活儿的司机学的骂人话说了一遍。
星期一我们报完到,都分到了各自的宿舍,我和成康住对面宿舍。吴显分到另一栋楼去,后来与我的联系少了,若干年后,我发现曾经和我同班同学的吴显几乎和我一年也聚不上一次,北京像个大海洋,我们只在出发的地方相聚,以后就向各自的方向游去,谁也不知道谁能够到达哪里。
在两天之内,我所在宿舍的四个人已来齐,有来自四川的胡勇,沈阳的肖哲,湖南的贾朝阳。我们住的是北京标准的筒子楼,中间是过道,两边都是一样大小的房间,在无数这样的黄金分割式长方形房间中,有一间注定属于我们,这是国家对大学生的待遇。若干年后,这种待遇也取消了,我们和一切都被市场化了。
在属于我们的那间房里,四人一人占据一个角,四张单人床,四个床头柜,四个人在北京被安排在了同一起跑线上。我们各自安排好行李物品,发现每个人拎的行李箱都一样,全是人造革皮箱。
年轻总是快乐的,我们在床头贴上自己喜欢的偶像画,音乐开始在房间响起。
成康住在对面宿舍,他居然奇迹般从行李箱里掏出了一把吉他。他在墙上钉了一颗绝对雄壮的钉子,将吉他挂了上去,他的床头没有任何偶像画。在成康的房间里,有来自吉林的李伦,来自北京顺义的杨杰,还有来自安徽的李为。
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我们热切地交流,两个宿舍已经发展到互通有无。谁有电吹风,谁有鞋油,谁有手电筒,谁有女朋友等等都清清楚楚,而且除了女朋友外,许多东西开始离开主人在宿舍间流动。
第三天晚上,我们“八大京钢”在宿舍附近的泽雨餐馆好好撮了一顿。大家在桌上按照顺序轮流介绍自己,李伦提议鱼头冲谁谁先说,刚好一盘菜里的鱼头冲着我,所以他们集体决定由我先介绍自己。
我看既然是鱼头选中的我,这也是天意,起身端起酒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将酒杯举着向每位点头致意,然后说:“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我希望我们成为永远的朋友!”说完,我将杯中酒一次性送进喉咙,酒的辣气呛得我咳嗽起来。
下一个是李为。李为长着一张长条脸,说话喜欢重复这个这个,他起身说:“我觉得认识大家是缘分,为了这段不了缘干杯!”
“不了情,不了情!干杯”胡勇插了一句,大家都笑了,干完了杯中酒。
接下来是肖哲,肖哲瘦高个,长着一颗大大的脑袋,戴着一幅堪称巨大的眼镜。他站起来给大家双手抱拳示意一下说:“说啥呀,都是我哥,在北京见着你们,眼泪哗哗地。”
大家全被逗得哄堂大笑,肖哲就坐下了。这时候李伦提醒说:“叫声哥就免酒了?喝酒,喝酒!”
肖哲对李伦说:“哥哥,我真不能喝酒。”
李伦:“那为了表示你这个做弟弟的诚意,就一杯喝醉得了。”大家就都跟着起哄,肖哲见无法逃避了,非常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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