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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杂着雨水的土腥味儿。
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几乎与此同时响起了鸡慌张惊恐的叫声;无数鸡毛乱飞,又被雨水打落到泥地里。枪声安静后,靶道上还有五六只鸡在悠闲地散步;惊慌之后;这些鸡无视躺在靶道上的十几只同胞,依旧该干嘛干嘛,无比淡定。
射击位上伏趴着十名身穿迷彩训练服的年轻战士,面面相觑,咽咽不存在的口水,显得比靶道上的那五六只鸡还要紧张。
“哟,裤子都脱了就给我这个呀?”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
一个男人交叠着双腿,悠闲地躺在一把折叠躺椅上,头上顶着一把黑色的伞,手上拿着一个望远镜,只露出挺直的鼻梁和形状完美的坚毅下巴。
“报告!”一个战士从泥地里利落地爬起来,如同一根标枪般笔直地站立在男人面前,大声说道,“因为雨水阻碍了视线才导致了失误。”
男人将望远镜拿下来,那是一张模糊了年龄的脸,五官锋利如刀,竟生出一点妩媚的感觉来,左眼角有一条短短的疤,懒懒地耷拉着眼皮的时候显出凶相来,听见辩驳,冷笑一声,“这是理由吗?”
年轻的士兵嘴角抿成一条线,军队生活让他学会不去反驳教官的话。
“射击之前就该针对周围的环境、天气因素而做出相应的调整。一群菜鸟,战场上谁他妈给你开第二枪的机会?”
毫不留情的数落让一群原本还心高气傲的士兵涨红了脸。男人从躺椅上站起来,才发现他长得很高,一身军装勾勒出飒爽的英姿,随手将望远镜扔在躺椅上,迈开笔挺修长的腿,拿过一把步枪,就着一种看起来极其轻松惬意的姿态,砰砰砰,以极其规律的间隔时间,快速地开了六枪。
旁边有胆大的士兵迅速地拿起躺椅上的望远镜,一瞧,惊呼,“我操,全部一枪爆头,牛!”
男人却没有什么得意,放下枪,“行了,收工,去把那些死鸡收拾收拾送到食堂去。”
男人脚尖一转,就要离开,忽然又定住了,身子后仰,食指点向那个最初说话的士兵,“小菜鸟,我下个月的内务就归你了,嗯,我床下堆了十几双袜子还没洗。”说完也不管士兵的脸色,施施然地走了。
老马站在靶场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方牧出来,忍不住哂道,“欺负新人就这么让你有成就感?”
方牧挖挖耳朵,厚颜无耻地说:“聊胜于无吧。”
老马被噎住,一时说不出话,瞧着如今生龙活虎的方牧,很难想象,一年前,他还躺在基地医院里半死不活的,医院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他却硬生生地从死神手里挣回了一条命。老马不由地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方牧,他还是跟那些刚刚那些被选拔进后勤支援部队的菜鸟一样的年纪,甚至更年轻,经验丰富的老马很快发现了这个年轻人所具备的一切成为一个优秀特工的特质,他自信到甚至有点自我,不相信任何人,习惯打破一切规则,几乎达到完美的身体素质。可以说,这么多年来,方牧是老马打造的最出色的作品。
不过,这样的人,同样也是危险的,上头一直不大放心方牧,放这样一个人回到社会,无疑是将一把人形兵器置于毫无反抗能力的人群中。因此,他们对方牧采取了某种安全措施,老马就是其中的一把安全锁。
面对方牧的质疑,老马面不改色地解释,“国家财产不容有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这个人也属于国家财产,对你所做的一切都在规定范围内。”不过,这样的措施从被方牧察觉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失去了功用。
三年前,方牧摆脱老马后就失去了踪影,他执行任务多年,自身资源不是常人可以比的,他的警惕心重,很多东西连老马都不知道,他若想要消失,几乎没有人能找得到他。直到一年前,老马收到一条关于四面佛的信息,信息来源不明,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条信息极有可能来自方牧。
老马当机立断,带领小队前往中缅边境。进入目标森林一个昼夜后,他们发现两具被绑在木桩上的尸体,从尸体上的伤来看,是被豺狗活活咬死的,尸体已经开始发臭腐烂,那场面太触目惊心,即使见惯生死经验丰富的战士也忍不住反胃。
从他们仅存的物品衣物。他们辨别出其中一具尸体的身份,是东南亚一带赫赫有名的毒枭,东南亚最大的龙头庾柏凉死后,手下势力被瓜分,其中分得最大一块蛋糕的就是如今这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四面佛——这个名字凉飕飕地窜入心底,毒舌一样嘶嘶地吐着信子。
紧接着,他们就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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