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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愣了愣神,回忆着刚才那个小女孩咬着嘴唇含着眼泪要哭不哭的神情,又看了看底下那几个小孩还没有准备走的架势,便回身在山顶找小石头,但假山上一片光滑,压根没有碎石。周淮眼睛四处一扫,便看见身旁的果碟了,顺手抓起里面的李子桃子等果子就朝那几个小孩扔,打的那几个小孩抱头鼠窜,最后连碟子都扔下去了才把那五个男孩给吓跑了。周淮看着另一个躲着偷笑的女孩也跑了,才慢悠悠的爬下假山,踱步到那黄衣小女孩面前。看着对方微垂下头,手捂着额头,缩着身子还坐在那没任何动作。便问道:“怎么不起来?额头怎么了?那几个熊孩子对你动手了?”小女孩站起身后仍旧低着头,捂着额头轻轻摇了摇头,软软的说:“刚被果子砸了下,头有点晕。”“哦,那我去帮你叫人来。”周淮语气平淡的说完,调头就要走。那黄衣小女孩愣了愣,抬头看周淮真走了,就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你跟着我干吗?”周淮回头看着比她高半个头,却如弱柳拂风不胜娇怯的女孩,皱着眉语气有些不耐。女孩放下捂着额头的手,看着周淮,努力让自已显得坚强淡然的说:“不用去叫人,我没事了。”周淮看了看她额上的伤,有些青紫,确实算不上有事,便停住脚步,双手环抱在胸前懒洋洋的就说:“没事那就各回各家吧。”“等等,刚才谢谢你。” 黄衣女孩态度认真的说完,又从衣领内取出块有她半个手掌大小的黄澄澄闪亮亮的长命锁,想塞给周淮,同时挤出抹浅笑说:“这个给你,谢谢你刚才帮了我,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不谢。”周淮看了一眼她手上,却并没有去接那长命锁,说完转身继续往院外走,边走边说:“我叫周淮。你呢?”“明笙。”“武明笙?靖亲王遗女?” 周淮停下脚步,侧身重复问了一遍。那黄衣小女孩面带诧异又有几分落寞的看着周淮,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周淮则有些惊讶的绕着武明笙走了一圈,然后偏头打量着对方,眼神闪烁不定,仔细看就能看出其中隐隐透出几分算计的光芒,但周淮想算计的却并不是面前的武明笙,而是她的亲生母亲——女扮男装成为景国双杰之一的沈悔。武明笙的父亲靖亲王武允振,是老太上皇武博文最小的儿子,景国有名的贤王,与算无遗策的沈悔并称‘景国双杰’。八年前武允振因子女连遭横死,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忧伤过度吐血而亡,死时才刚四十岁。而锦笙郡主武明笙则是遗腹子,生母不详,虽被靖亲王遗孀王妃方氏领养在膝下,但并不受喜爱。不过周淮却清楚的知道武明笙的亲生母亲是谁,因为对方现在正在云州周府老太君的禅院中静养,这人就是八年前闹出沸沸扬扬的女扮男装奇案后离奇失踪的沈悔。周淮摸着下巴,问武明笙:“你既然是郡主,那他们怎么还敢欺负你?而且刚才怎么没在席上看到你?”“郡主为什么就不会被欺负?宫中不受宠的皇子公主不是一样也会受欺负吗?”武明笙说着,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她被周淮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但仍小心翼翼的回答周淮的所有问题:“我才疏学浅,就没去那边席上凑热闹。”周淮呵呵干笑,忽然想起来了。论辈分,武明笙可是长公主武凉月的姑姑,应该坐在卫皇后那宴席上才对,便问她:“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武明笙正要回答,却突然捂着嘴轻咳了几声,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两颊上却又透出股不正常的红来。周淮眯着眼,看着武明笙瘦弱的身子,苍白如纸的脸,想了想便过去搀扶着问道:“你这病有多久了?”武明笙又咳了几声才停,人已经有些气喘的站立不稳,便微微靠着周淮说:“从我记事就一直在喝药,但总不见好全,每逢春秋两季,便总会咳上一段时间。”“原来是个林妹妹啊!”周淮低声自语了一句。“什么?”武明笙没听清,便问她。“哦,没什么。” 周淮随口答到,本想扶她到一旁歇歇,但看这里偏僻,少有人往来经过,便说: “我送你回那边宴席上吧,好歹人多,能照看些。”“我不想过去。”武明笙说完,停住脚步问周淮:“你住在宫中哪里?”周淮心道不好,但看对方眼巴巴的看着自已,只好无奈的说:“永乐宫,与长公主一块住,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好。”武明笙语气明显上扬,带着几分轻快。周淮却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她们这边已经离开了未央宫。允阑轩里的众人却正在回忆角落里唯一一个空着的桌子坐的是谁,嚷着拿住后非要灌进一壶酒才行。有人就问周淮旁边桌的沈文升。沈家嫡孙沈文升性格腼腆,刚才周淮偷溜时他看见了,但被周淮用眼睛一瞪,便没敢出声。此时见众人都看着自已,便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小声说:“好像……好像是个小女孩。”“然后?”“挺凶的。”此言一出,霎时间便引得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