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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间人心离散,各思旧主?”
宇文弼怔住了,然后他听到明月对他喊:“宇文弼,退兵。”
他苦笑:“月儿,你知不知道现在后撤意味着什么。月儿,你想要我死吗?”
只见明月转过身,对谢慎大喊:“君上,你敢不敢告诉大家,我们每天吃的军粮是怎么征来的。”谢慎的副将瞄准她拉开了弓。
谢慎忙摆手阻止。他仰天大笑,说:“明月,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大势所趋,南北必有一战,你能阻止多久呢?”
明月答:“‘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
宇文弼也笑了,“谢慎,不如我们约定,以月儿击掌为信,各自退兵。”
“如果你承诺十五年无犯我边境。”
“只要你能重开边贸。”
“好,今日指日为誓。”
明月击掌,双方缓缓后撤。
军帐里,谢慎抱明月坐在自己膝上,轻轻以头蹭着她的脑袋,贪恋她这一瞬乖顺如猫。
“我是不是该表扬你还知道回来。”
“是啊,要是我往北跑,你该怎么办呢。”明月抬头仰望着他。
“当然是一箭射死你——你动摇军心本来就该死——什么军粮,我征军粮的方法已经很温和了,你想乱说什么?”
“我乱说你也没时间解释啊。”她的手玩弄着他衣上的盘扣。
“宇文弼呢?他又是有什么把柄抓在你手里。”谢慎的气息吹进明月的耳。
“他是我丈夫,我不会出卖他的。”她说得严肃。
谢慎狠狠拧了怀中人一把,“不许提这事——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杀人。”
“你教的啊。”明月在他怀里伸了一个懒腰。谢慎,宇文弼和她自己,这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她满手血腥。可是在她的梦里,那些死人都会活过来,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病入膏肓。明月好害怕做梦。出征以来,谢慎把她拴在床边,她反而得了几夜好眠。
“明月,这次我输了。”谢慎的口气好像在说他输了一局棋。
“十五年的和平,输了吗?”明月停下玩着他衣裳的手。
“开边贸是立刻要兑现的事,无犯边境是随时可以毁约的事。我输了,我还得大肆庆祝自己的失败。”
明月凝视着他的云淡风轻,心中作痛。
“明月,如果当时我执意进军,你真的会死吗?”
“会,”明月斩钉截铁,“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调整了一下在他怀里的坐姿,更紧地贴着他。
一回到皇宫,谢慎就送她回广寒宫正殿,关上门之前,伸手拔下她的发簪:“以后你都用不到了。”然后他命人将门窗都用砖砌死,仅留一尺见方一个小洞以供物件出入,又唤来从前给明月送饭的小宫女,一刀割下她的舌头,命她负责照顾明月。
(十三)绝圣弃智留相思
明月坐在黑暗中,她觉得自己真的是长大了,不管什么样的境遇都能安之若素,“保容以俟悦己,留命以待沧桑。”谁说不是呢。
她每天都抱膝坐着,透过那个小洞看天,看云朵,看彩霞,看大雁,看白鸽,逢年过节还能看到烟花。
除夕夜的烟花特别绚烂,此起比伏,她有些遗憾自己能看到的只是那么小的一片天空。忽然一朵烟花在她的天空里炸开,纯净的蓝。
明月一跃而起,把床幔解下,用磨尖的象牙筷割裂,一段段接成绳子,一端绑上金梳子。然后她爬上八步床,把绳子抛过横梁,爬上横梁再一根根爬过举架,奋力掀开屋瓦,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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