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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在前头回望的时候正好瞧见谢映庐脸上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当下勒马几步与他同行,问道:“阿庐,你这怎么笑成这副傻模样?”
——你才笑得傻呢。
谢映庐虽没回话,一双凤眼却是明明白白地传达出这样的意思,“等你到了北疆再说这话。”
“嘿你个谢小九……”傅玄左右望了望,见押送粮草的士兵都没留意这头,便曲起手指敲了敲谢映庐的额头,“尊老爱幼尊老爱幼你懂不懂?”
“那我还是幼啊。”谢映庐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右手抖了抖,从袖袋中落出一颗小果子,他手腕一转,那果子便打在了傅玄额头上。
傅玄捂着额头叹气:“你瞧瞧你,也就在陈郁川那家伙面前才是个老实的……”说着他挠了挠头,“对了,陈郁川对着你也是个傻的,你俩倒是很好。”
他这话倒是十分一针见血,谢映庐听了觉得好笑,却又无从反驳,只觉得不能输了阵势,便朝他一挑眉道:“你对着皇姐才是个傻的。”
傅玄十分坦然地点头:“对,姝儿就喜欢我傻。”
谢映庐失笑:“那对了,阿川哥哥就是喜欢我老实。”
言罢两人一齐笑了起来,一青年一少年,逆着光的容颜都是一般的幸福,身旁有押送粮草的士兵经过,见他二人这般欢喜,只当是因着北疆大捷的缘故,如此一想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傅玄与谢映庐再看去时,便发觉整个队伍的人全都是笑眯眯的,便也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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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粮草虽是不易,却因着陈渊生擒室韦首将伊勒德而让众人心中激昂,均是盼着能早日抵达幽州城去见一见大庆这位“逢战而无不胜”的陈家军统帅,仿佛是忘了此行艰苦路遥,只觉眨眼便到了幽州。
且说仍在幽州城的陈郁川,他只知道帝京派了傅玄统领押送粮草而来,却不知谢映庐也在其中,当他在城门处远远瞧见打马而来的谢映庐时,竟是愣在原地,连话也不会说了。
陈渊颇为嫌弃地瞧着自己儿子,浑然忘了当年他看着陈苏澈来时是何等傻笑失态,只拍了拍陈郁川的头道:“你也有点将军样子!”
陈郁川猝不及防被自己父亲拍得往前一躬身,踉跄几步站定,又回头看了看陈渊,笑道:“父亲,那是小九……我没看错?”
“说不定是看错了。”陈渊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句,便不肯在搭理他。倒是身后几个将领连声追问:“小九可是王府小世子?”
这些武将也是头一次见到沉默寡言的陈郁川这般惊喜失态,一时间对那位小世子颇为好奇,不知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陈郁川这边望着谢映庐,谢映庐亦是一双眼睛都落在了陈郁川的身上,在看到陈郁川被陈渊拍得弯腰时嘴角笑意更深了几分,傅玄回头看了他一眼,亦是忍不住笑了,道:“先锋随我先行几步,莫让陈家军诸将等久了!”言罢策马扬鞭,与谢映庐一同疾驰直往城门而去。
谢映庐在门前勒马站定,眼前只看得见陈郁川一人,数月不见,许是因着这次战争的磨砺,一身银甲的陈郁川气势更为沉敛,往日锋芒毕露的青年如一把入鞘的利刃,不出则已,一出必所向披靡。
谢映庐弯了唇角,翻身下马,与傅玄一起朝面前诸将道:“见过诸位将军。”
“一路奔波,辛苦几位了。”陈渊率众将一拱手,引着几人往城内而去,陈郁川上前接过谢映庐手中缰绳,谢映庐抬眼看了看他,放轻了声音喊了一句:“阿川哥哥。”
陈郁川闻言,唇角微弯,也以极轻的声音应了一声:“嗯。”
他二人走在一行人的最外侧,这一番小小的对话都无人听去,就仿佛一个只有他们彼此在知道的秘密一样,谢映庐心里欢喜,脸上笑意便更明朗几分,仿佛连眼底都开出繁盛的花来,陈郁川低头看着,心中一时只觉得自己仿佛并不是在烽火连天的战场,而是在帝京街头,这不过是一场午后惯例的闲散漫步。
傅玄被一堆将军围在中间,他可是对陈家军仰慕已久,谈话间也是免不得多番称赞,到叫几位数来雷厉风行的兵头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往城内走去时几人又聊起了那位被陈渊生擒的室韦将军,伊勒德如今被重兵看守,只是……
“那位室韦将军不肯吃饭?”
傅玄一听之下有些惊讶,如今室韦已经开始与大庆商议和谈之事,若这位将军出了什么差池……
谢映庐在一旁听了也是惊讶,便抬头问陈郁川:“那将军现在何处?”
“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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