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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就一拂袖子傲然而去。
孔彦舟和手下的将领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当即就有人抽刀要将这糟老头砍成肉酱。
还是孔彦舟保持着一份清醒,是啊,世事无常。像他这样的贼寇,今日反,明日受招安也是常事。这吕本中来头实在太大,名声也极响,若是杀了他,那才是断了将来受招安的路子。
罢,先忍了。
当然,这中军行辕政务堂再不能叫他进来。
可是,过得两日,吕本中却又来了,还揪着一个新任的广济知县一道,口中骂骂咧咧,说衙门里都是一群笨蛋,连蕲州物产和田亩的资料数字都拿不出来。别人读书是越读越聪明,你们却是越读越迂。还有……还有,这蕲州的山川布防图你们是怎么画的,根本就不对。
孔将军,老夫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事我得亲自来做。
物产田亩涉及到自己究竟有多少家底子,未来可以征收多少钱粮征召多少民夫,至于山川布防,更是要紧。说句实在话,占领蕲州之后,马上就要和王慎决了,可孔彦舟手上连一张象样的舆图也没有。
当下,孔彦舟就来了兴趣,连说吕老先生辛苦,我马上就送两个女子去你屋中。
在查阅了两天资料之后,一张详细的地图和一份田亩资料送到孔彦舟案头。
孔彦舟一看,心中吃惊。当下又骑了快马实地勘察,所见的地形地貌和舆图上一模一样。这个时候,他才认识到吕本中的厉害,不得不承认这老头是旷世奇才。他走南闯北多年,又身居高位,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可在民政上,好象还没有人能够强过这吕老头。
特别是这瘦老头身上那股子干练劲儿,依稀有些当年宗泽宗爷爷的风范。这样的人叫孔彦舟又敬又畏,感觉把他放在行辕里好象很危险的样子。
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吕本中又开始骂起那群文官来,说他这群后辈都是废物。这眼见着天一日日热下来,士卒马上就要换夏装了。可到现在部队需要换状的人数、尺寸、所需衣料多寡和需要多少工到现在还没算出来,难不成还让大家穿着冬衣上战场?不行,老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事得管。
孔彦舟一听,立即拱手说,既然东莱先生有心,孔彦舟感激不尽,就尽数委托先生了。
就这样,吕本中不但在孔彦舟行辕随意出入,还时不时跑军营中颐指气使一通,然后借着孔彦舟行辕的名义,把带兵大将们喷得狗血淋头,可说是把孔彦舟军查了个底掉,随带着从他手里弄去了四个美娇娘侍侯。
如几日工夫下来,可说整个文官系统都惟吕老头马首是瞻。不但如此,他还收了孔贤为学生,整天在孔家内宅出出进进。
这个时候,孔彦舟才愕然发现问题的严重性。这姓吕的在不知不觉中竟把蕲州的民政大权都抢了过去,如果任由他这么发展下去。到时候,老子的部队要钱要粮要物资的时候,岂不是要看这老杀才的脸色?
最糟糕的事情是,吕本中又将手插进军务里去,今天说这么练兵不行,明日说你们这么训练上了战场绝对打不过王道思。
接下来,他就说自己在黄州住过一段时间,对于泗州军非常了解。然后就大大地将王慎吹嘘一通,直说得孔彦舟手下军士一脸晦气,士气动摇,对于获取未来一战的胜利毫无信心。
孔彦舟发现这一点,气得只想吐血:老子刚得了蕲州,打得姓王得龟缩在黄冈城里不敢出来,怎么感觉俺像是吃了一场大败仗似的?
这老头整天在老子面前说两家和谈的事,动摇军心,插手军政大事。杀又杀不得,赶又赶不走,当真是烫手的热山芋啊!
今日,就连我儿也受他影响跑来做说客,直娘贼!
等到我那下黄州,得派人把那群文官都要杀光,老子杀不了吕老头还杀不了你们?反正着蕲、黄两州穷得厉害,老子把这里抢光之后是要去鄂州的。日后这群书生也没用了,囫囵杀了方消某心头之恨。
对,老子就是要当着吕老狗的面把他的后辈都给屠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姓吕的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出,孔彦舟心中一阵痛快。
又沿着巴河跑了十几里地,勘察了地形。看这桃花汛一时也完不了,他只得无奈地回了蕲水。
蕲水地势险要,县城旁边是一道叫茶山的丘陵山区,西面是巴河,东面是蕲水,现在被他设为大本营,等到各军集结,巴河上面的浮桥搭好,就可以过河攻打王慎了。
这些天,已经陆续有上万人马过来,整个县城外面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