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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胸口重重地撞了一下似的,疼得她眼泪立即溢出眼眶。
是啊,会不会是这样呢?会不会呢?
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该去把那个人找回来?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如果自己和那个人真的拼尽全力也不能在一起的话,知道了一切,不也只是徒然伤痛无济于事?
不知道为什么,暮田田觉得自己这天晚上特别脆弱,脆弱得不像自己。比如郁檀刚才提到的那种可能性,明明只是一种很抽象的可能性而已,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情节,她却如同听到了一个多么繁复曲折的悲情故事一般痛不可抑。
现在自己根本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真的,就已经勇气全失,简直好像明明白白地知道真相究竟有多可怕一样,原本那么强烈的好奇顿时烟消云散,此时别说去主动找黑白无常询问了,她甚至有些害怕再见到黑白无常,明晚上再看到他们,也不要再去同他们说话了。
坟地守夜之三•;愁思
又过了一会儿,暮田田以为一直沉默的郁檀早已睡着,却又听见他幽幽地说了一句话:“以前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一句话。她说:‘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不会被遗忘的,它们会一直储存在你心灵的某个角落里,只不过是想不起来、甚至是永远永远都再也想不起来了而已。’”
暮田田心里一动,随之一抽:“这个人……她是谁?”
郁檀默然无语。
暮田田只觉得心一灰,低声问道:“她是你的……妻子吗?”
郁檀静了好一会儿,终于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只有这一个字,可暮田田却从中听出了那么深刻的感情。
她握紧拳头,又轻声问:“檀哥哥,你养尊处优,却会做一手那么好吃的饭菜,也是因为……她吗?”
他又“嗯”了一声。
暮田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无声地笑起来,直笑得全身一抖一抖,近乎痉挛。
眼泪发疯般地铺淌出来,瞬间就密密地糊了她一脸,又点点滴滴直渗到枕下春夜的青草地里去。这里是坟场,任何东西埋葬在这里,都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呵呵,太好笑了!怎么能傻成这个样子?早该想到了呀,他已经二十多岁,早就到了适婚的年龄,又如此俊朗,怎会无人倾心?原来他早就有了妻子,还那么爱她、那么爱她……
可是他的妻子在哪里?为什么从来都没见过?会不会是在潞南家中,只待他在这里打开天地就过来团圆?他对她疼惜到舍不得她受半分事业未竟时的苦楚,抑或她已身怀有孕,要等生产后才方便移居?
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那一声“嗯”为什么那么勉强,竟似有难言之隐?
难道说,其实他的妻子……已经不在人世?
如果是死去的人,那就更加难以匹敌了。暮田田忽然发现自己是如此地可鄙又可笑。使君自有妇,罗敷亦有夫,不管和沈沧岭是怎样的有名无实,自己毕竟是已为人妇,本就不该如此忘乎所以,到头来招惹上的还是情根别种之人,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她就这样一直笑着流泪到不知几更,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
春迟夏近,花事将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第三天晚上,坟地终于不再清净,这三个人一直苦苦守候的那个人出现了!
约摸亥时将尽时分,暮田田听见贴地传来一阵车轮碾轧的声音。
郁檀和凌风显然也同时听到了,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坐起来,凑在一起,隐身于草丛之中,紧紧盯着那座靖阴褚氏的坟墓。
过了片刻,就看见有两个大汉扛着一抬滑竿走来,暮田田看得甚是清楚,滑竿上坐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衣着华美,看起来非富即贵。
到了那座坟前,他吩咐那两名大汉将自己放下,让他们把坟墓和棺材都打开,尔后掏出一块布条,令他们将自己双眼蒙住。
暮田田和郁檀愕然相视,都想不通这是什么原因。
就在此刻,子时忽至,暮田田一瞥眼就看见黑白无常又来了,头一天晚上才被下过了马威,他们俩不敢再多嘴多舌,带了那刚刚抽离的一魂就走了。
黑白无常刚一离开,这华服老爷又开口说了一句话,把那两个大汉和暮田田他们三个都活活吓了一大跳。
他说:“看清楚了吗?棺中可有一具石人?”
这句话的内容本身并不吓人,吓人的是他的声音——他刚才说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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