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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更甚有股暴发户的味道。好在双眸如杏,添了些许灵动喜色;高耸得夸张的发髻又使得圆胖脸和谐富贵。
这位便是三爷墨杨的夫人闵氏。
墨杨从商,闵氏即是富商之女。因这个时代重农抑商,商人地位卑贱,三房两口子皆不受人待见,即使在侯府里,闵氏也是小心谨慎不轻易出场参事的,但要说她对人曲意逢迎卖乖讨好,又绝对没有。
这个看似无貌无才的三夫人其实是侯府里苍苍最欣赏的人了。别看她憨憨静静,眼里闪着可亲笑意,一副无害模样,但她厉害着呢。她不争不斗,但谁也不能找她麻烦。活于侯府却不被同化,穿衣装扮都自有风格,这本来就是很了不起的事。
尤其苍苍知道三房表面上不肖无用,其实他们顶起了侯府的经济命脉。从商,不过是墨鼎臣眼见政途坎坷局势动荡而找的退路罢了。
不长的路终于走完,苍苍心中估量着接下来等她的会是什么,行了一礼后就静静地立在那里,任带她来的那婆子上前交代。
好几道视线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她却拿余光去瞧坐着的第四人。那人坐在罗氏下手,亦作妇人打扮,年轻娇美,妆容风骚,眼角眉梢带着媚意,在这寒冷的晚上居然还穿着低领飘逸的流纱裙,当真是身姿如柳肌肤赛雪。
苍苍想了一会也没想起她是谁。
三个正经的妇夫人没有说话,倒是此人用好奇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苍苍,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掩嘴笑道:“难怪,妾身说有哪个丫头胆子那么大竟打那等主意,原来是个精致惹眼的。二夫人,你院子里有这样出挑的,你也舍得让她成日地与针线打交道,要早早地提拔了,调教起来,哪里会发生眼下的丑事?”
这人一开口,那细亮的声音就吵得苍苍耳朵疼,尤其是那审估货色一般的眼神令她联想到秦楼楚管里的老鸨恩客。她直觉不喜,等听完了话,她有些错愕。
这意思,莫不是指责她不检点勾搭了谁?
她正眼看了看对方,见她神情得意,挑衅地瞟了眼方氏,不似无中生有。苍苍也跟着去看方氏,发现她也是愕然。
方氏很快调整表情,先示意下人退下,只留了杜妈妈柳妈妈侍立左右,一面对那妩媚女子道:“你煞有介事地喊我们几个来说有人败坏了门风,又叫来她,”她手一指苍苍,“莫非败坏门风的人是她?你总要拿出证据来,别是寻我们开心。”
“哎呀,就是借妾身十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开夫人们的玩笑。既然二夫人不耐烦,妾身便开门见山了吧。”她环视几人,尤其和大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看向苍苍,盈盈起身走过来笑道:“苍苍是吧?”
“是。”
“三日前,就是上个月二十八,你可去过二爷的寝室?”
苍苍眼皮微抬轻轻扫她:“去过。”
对方便稀奇地睁圆眼睛问方氏:“二夫人啊,你怎么能让一个拿针线的丫头进上房伺候呢?”
方氏扶着额头,听问冷笑一声:“风姨娘,我二房的规矩还不用你来过问吧。”
风姨娘?苍苍这才知道妩媚女子原来是墨柏的妾室,还是生了庶子最得宠的那个。
可是她不该忙着与罗氏斗个你死我活吗,来管她的闲事做什么?
她想起刚才她与罗氏交换的那个眼神,又看看站在方氏后面气定神闲事不关己的柳妈妈,隐约想明白了什么……
又听风姨娘娇嗔道:“本来也没什么,不过规矩不能乱呢,这一乱不就乱出事了吗?好吧,如果妾身不拿出点东西叫大家瞧瞧,恐怕要先被二夫人赶出去哩。”
她婉转地唤了一声“花林”,随即一个高挑清秀的丫鬟便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样东西。
风姨娘努努嘴:“去给夫人们瞧瞧?”说着似叹非叹地瞅着苍苍,好像她犯了大错一样怜悯惋惜不已,“琼儿身边有个活泼的小厮,想必大夫人也是有印象的,他呀,没事就喜欢乱跑,昨儿不知跑到哪里捡了这么块帕子回来,说是看上面的绣工实在精巧想研究一番。不巧琼儿见到了,他见上头沾满血迹,怕牵扯个什么事,便交来给妾身。妾身又惊又怕——毕竟上面是真真的血呀,本想赶紧丢掉的,但一看那几枚草叶绣得确实漂亮,针法还有些眼熟。”
“妾身琢磨了一阵,就想起了逢春院的主针——那主针技艺高,绣的东西品次上乘,妾身喜欢,平时就多留了些,看多了便眼熟,时下一比较,这帕子也是出自她手。”
“这有了线索,帕子便随意扔不得了。说起来也是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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