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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不足。
谢老太爷吩咐分家的时候,谢三爷曾嚅嚅提过一句,“能否等到绮儿出嫁之后?”谢老太爷老实不客气的拒绝了,“我谢家嫡支女儿,从无一人嫁为继室。”等你女儿出嫁之后?那怎么能成。就是因为你要嫁女儿,才必需分家。
谢绮年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掉落。三太太见她哭,撑不住也哭了,“绮儿,女人嫁夫找主,旁的都不要紧,第一要丈夫疼爱。莫说你是嫁过去做继室,便是嫁过去做偏房,只要男人处处疼爱,日子也能过的趁心如意。女人活这一辈子,靠的还不就是一个男人么?”自己嫁的男人又没能为,又爱眠花宿柳。绮儿嫁的这夫婿,旁的且不说,能让太子殿下为他开口,仕途定是不差。侯府嫡子,年轻有为,夫复何求。
谢绮年和三太太抱头痛哭一场。
婚期一天天临近。谢绮年夙愿即将得偿,时而欢喜入骨,时而悲凉凄清。嫁给丁喆,嫁入定海侯府,是好事么?往后会有好日子么?谢绮年开始辗转反侧,患得患失。
入了冬,天气渐冷,陆陆续续有老亲旧戚人家送来添妆礼。三太太一样一样喜滋滋收了起来,添到谢绮年的嫁妆中,“绮儿,再把添妆礼加上,你这嫁妆很像样子了。”三太太沾沾自喜的说道。
谢老太爷、谢老太太赏了一对老坑玻璃种满绿手镯,水头极好,翠色映人。一对三尺多高的红珊瑚树,色红如火,枝条仿佛。另有赤金钗一对,珍珠簪一对,上好衣料两箱,皮毛两箱。三太太看过东西,掉了眼泪,哽咽说道:“绮儿,老太爷是真的疼爱你!”这都是货真价实的上好物件儿,一点没掺假。
谢绮年声音温温柔柔的,“娘亲说的是,老太爷、老太太是真的疼爱我。”收好赏赐之物,亲自去了灯市口大街拜谢。谢老太爷、谢老太太都四平八稳的交代“互敬互爱,相濡以沫”,都是套话。
拜谢过后,绮年去了趟博雅轩。楼台亭阁依旧,只是物是人非。绮年推开绣房的门,默默走到绣架前。房中寂静无人,恍惚中,绮年好像回到两年前,自己还是洁白无瑕的闺中女儿,坐在绣架前闲闲下着针,绣出一片花团锦簇。
谢绮年眼泪一滴一滴掉落。那样安静尊贵的生活,以后再也不能有了吧?嫁人后,要服侍公婆丈夫,要周旋妯娌小姑,要应酬族人亲友,哪里还能够悠哉游哉。
“四爷!”院中响起小丫头的问好声。谢绮年精神一振,四叔父来了!她迅速抹去脸上的泪水,走到落地玻璃镜前整理过形容,快步走了出来。
谢四爷身披雪白的貂裘,静静站在院子中。天气微雪,一个个的小雪花飘落地面,青砖地很快变成一片白色。雪色中的谢四爷,面色如玉,神情淡然。
丫头们早已被他挥退,院中静悄悄的。谢绮年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四叔父!”自己最狼狈、最不堪的模样,都曾经落在四叔父眼里!
雪花落到地面,有的已经化成水。谢绮年跪在雪地上,不知是心中害怕,还是天气寒冷,她瑟缩着,颤抖着,身形无限可怜。
谢四爷淡淡看了一眼俯伏在地的谢绮年,将一幅卷轴扔到她面前,“这幅卷轴中,有定海侯府地形图,有定海侯府诸人图画、性情、出身、经历。你好好看看。”
谢绮年猛然抬起头,不敢相信似的看着眼前卷轴。良久,方颤颤巍巍拿起卷轴,急急翻看起来。是了,四叔父向无虚言,这卷轴中不只列有定海侯府诸人的性情、来历,还有他们的擅长之处、不足之处!有了这幅卷轴,自己到了定海侯府,也不算是两眼一摸黑了。
谢绮年伏地连连叩头,“多谢四叔父!”谢四爷淡淡看了她一眼,“记住你姓谢,到了丁家,腰杆子要挺直!”即便是分了家,你也姓谢,别给谢家丢人。
谢绮年郑重的叩了三个头,款款站起身,“是,叔父,到了丁家,我一定挺直腰杆做人!”填房怎么了,太子殿下亲口提的亲。要不然,我好好的谢家女儿,至于的么。亲事已是委屈了,丁家不能再给我受委屈!
谢四爷淡淡一笑,飘然而去。虽然谢四爷并没多说,谢绮年却觉着,他那神情分明是告诉自己“谢绮年,申氏也好,郁氏也好,都是普通内宅妇人。你若连她们也斗不过,不必回谢家诉苦。”
虽然是小雪天气,虽然谢绮年膝盖以下都是湿湿的,她却半分没有寒冷之意,反倒脸带笑容。侍女见谢四爷走了,提着裙子急急跑过来扶着她,“二小姐,您没冻着吧?快回去换衣服。”要做新娘子的人,冻着了可不得了。
谢绮年展颜一笑,明艳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