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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氏也笑笑,舀过新居的图样给谢松年看,商量着自家住哪处好,房内要如何布置陈设。谢松年跟妻子头并头看了半晌,都中意“桂苑”,一个院中种满桂花的美丽庭园。
谢有年三朝回门时,容光焕发,一脸娇羞。她身边的新婚夫婿杜续,长身玉立,风度洒脱,时不时微笑看一眼谢有年,眼光很温柔。大太太看眼中,心里跟喝了蜜的。
谢瑞年、谢流年都乖巧的叫“大姐姐”“大姐夫”,都得了两个大红包。晚上回房何离温柔问谢流年,“小七,红包要不要存起来?”知道她爱钱。
“不存了。”谢流年高昂着小脑袋,把红包随意扔炕上,“往后,要清高了!视金银如粪土!”声音还有些奶声奶气的,却说着豪言壮语。
谢四爷倚罗汉蹋上冷眼看着,好啊,小七总算不像从前似的,看到银钱便两眼放鸀光了。甚好,甚好。女孩儿家何等尊贵,如何能为银钱俗事操心。
下一刻,他的宝贝小女儿又舀起了红包,殷勤问何离,“您明日可闲?带出去逛逛罢,咱们把它全部花用掉!”吃干花净,一分不剩。要储蓄,也要消费呀。
谢四爷扶额。
第二天,谢四爷下了衙回到谢宅,根本没下马车。何离抱着谢流年,谢延年和谢棠年手牵着手,一行兴高采烈上了谢四爷宽敞舒适的马车,直奔京城最豪华的酒楼凌云阁。
“今儿会钞,诸位莫客气,莫客气。”到定好的雅间落了坐,谢流年很自觉的坐主位上,小大儿般热情招呼着。还别说,不管举止、谈吐,都挺像那么回事。
谢延年、谢棠年、何离都忍不住笑意,各自眉毛弯弯。谢四爷神色淡淡的,也不看茶饭量酒博士陪笑递过来的菜单,吩咐道:“干果四品,奶白葡萄、雪山梅、核桃粘、糖炒大扁;鲜果四品,樱桃、枇杷、红莓、香瓜……”从干果鲜果蜜饯点心开始,到凉菜热炒汤品酒类,要的十分齐全。
酒菜满满摆了一桌子。谢流年乐开了花,真丰盛啊,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感觉!“请,请!”自己笑咪咪的也动了筷子。做嘛,要多多的请客吃饭,尤其是吃好饭。
会钞的时候,她傻眼了:那个红包哪够啊,只够个零头罢了。这个年代的饮食业很好赚?一家吃顿便饭而己,居然要这么多钱。
谢四爷早命把酒菜撤下,要了四样精致细点,一壶君山银针,慢条斯理喝着茶。对那个发愁付账的小女儿,好似没看见一样。何离好几回想开口,想舀挂腰间的荷包,被谢四爷淡淡一眼扫过来,偃旗息鼓了。
谢棠年心疼妹妹,“小七,哥哥带有。”把随身荷包舀了出来,倒出几个金锞子银锞子。谢延年也乐呵呵把荷包贡献出来。但是,还不够。
谢流年小狐狸般狡猾笑笑,神气的舀出一个小小巧巧的一品清莲荷包。这么小,能装什么呀,谢延年、谢棠年看着那个跟她巴掌差不多大的小荷包,心中好笑。
谢流年得意洋洋打开荷包,取出里面的庄票。一张就够了好不好,饭铺子还要找钱。把谢延年、谢棠年的荷包还了回去,甜甜笑着,“谢谢五哥,谢谢六哥,先不用。”真用着的时候,再跟们要。
会了钞,谢流年再看谢四爷跟何离的时候,那趾高气扬的小模样就甭提了。有存款!有积蓄!所以不怕突发状况。话说,还真的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啊。谢流年把找回来的庄票妥善放荷包中,把荷包爱怜的挂腰带上。
她才三四岁,知道请客吃饭,还知道随身携带庄票!谢四爷看着宝贝小女儿那轻轻柔柔放庄票、挂荷包的样子,气闷,抚额,无语。
十一月,皇帝御体违和,早朝有五日没有亲至。照例每月二日、十二日、縀二日的三次经筵,竟也暂停了。朝中不少文官上了奏折“帝王大节莫先于讲学,讲学莫要于经筵”,要求经筵不可一日稍废。这些奏折全部留中不发。
“跟去年七八月几乎是同样的情形。”谢大爷摒弃诸,跟谢四爷密谈,“那时也是如此,早朝、经筵,均因‘圣躬违和’ ,暂免、暂停。”
谢四爷任职翰林院编修,主要是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既能饱览史料邸报,又能有机会亲炙鸿儒、接近权要,如此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对于朝廷仪制和政局时事日渐熟悉。
去年春季、夏季,朝中数十名文官多次上书“请立九皇子为太子,以固国本”。九皇子已经十岁,应该立为太子,出阁读书。
谢大爷也是这数十名文官中的一名。按照天朝惯例,若九皇子将来继了大位,这些上书请立太子、请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