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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过她。画春堂也就此没落。现在父亲死了,她更是不知何去何从。那么,就留下。她停住了转身离开的步伐。
“若所记不错,姑娘叫‘沈若青’?”
“嗯。只是……阁主难道不担心我心怀怨恨,会伺机为父亲报仇?”
“那么,这算是我跟我自己,跟沈姑娘打了个赌?”
沈若青终于抬了眼,看见眼前男子的双眼平静深邃,没有一丝波澜。让人猜不到其心中所想。“若你输了,可再无翻身之地。”她扬了眉,仿佛来了点兴趣般问道。
“我穆疏尘,从未输过。”玄衣男子,嘴边有着傲世的笑。
最后,他在阁中所有人的注目下,封她为烟岸阁副阁主。他也让她保留了天泪剑,言既然天泪属于烟岸,她为烟岸阁副阁主,便理当使用天泪剑。
他为她请了名叫“柳欺如”的乖巧侍女。他还为她建了座庭院,取名曰“青居流芳”。朴素典雅、毫不浮华,也正合她的心意。屋里檀木桌上摆了整整一套茶具:玉书、潮汕炉、孟臣罐、若琛瓯……
淡然如她,也不禁愣了片刻。收拾完家中细软,沈若青搬来了青居流芳。当晚,推开的雕花木窗引来了如华的月光。对面楼阁之上,有女子穿了鲜红的衣裳,看着自己,巧笑嫣然。沈若青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移开了视线。
次日,红衣女子亦出现在议事大厅中,言语犀利,颇有威严。阁中之人对她也毕恭毕敬。其间,对烟岸阁尚不熟悉的沈若青出了纰漏,红衣女子严厉地奚落了她,还发出她凭甚做上副阁主位置的质疑。只是,聪明如沈若青,三言两语便缓和了她眼角的冰冷。红衣女子笑开,看向沈若青的眼含了几分赞誉。也是之后,沈若青才知晓,红衣女子名号“红痕”,是烟岸阁杀手组织的领导者。
事后,穆疏尘道:“她叫红痕,在大厅上那般不过只是想考验你,你别往心里去。”
“嗯?”沈若青兀自一笑,“我好奇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她……嗯……怎么能对阁主你也如此无理?”
语毕,穆疏尘却立刻沉下了脸,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议事大厅。留下的一句话,从双耳飘入、落在了沈若青心里,然后仿若腐蚀了她的心般、让她在一瞬间坠入惘然。——“如今你虽然贵为副堡主,也不是什么事都该知道。”
走到门外,耐心候着的是侍女柳欺如。她的笑颜,给沈若青带来了些温暖。回去的路上,她犹豫了半晌,像终于鼓起勇气般道:“姑娘,小如……听见阁主训你了……姑娘不要往心里去,其实阁主是个好人呢,比如他就收留了无父无母的我啊。或许,阁主今天是心情不好……嗯,姑娘初来乍到,也没什么朋友,有什么不开心,就对小如吧。”
柳欺如不知沈若青为人,不知她能否接受自己,说这些话,心里带了不少忐忑。沈若青亦察觉到她,看见她脸颊都红了。还真是个可爱的姑娘……沈若青想着。“我没事。小如不必担心,是我多嘴了。寄人篱下,本该管好自己的嘴不是?”
“沈姑娘……”
“没事,走吧。”沈若青隐尽了落寞,对她和蔼一笑。
嗯……她对我笑了,这样说来,她是接受自己了吧!柳欺如心里一喜,开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像在为沈若青引路。
饮完茶,穆疏尘站了起来。算算时间,沈若青已在这里待了两年。只是,她的神情永远那般清淡。收复门派时,她才思敏捷、在两派作战时已能独当一面;平时在阁里,她能恭敬地称他“阁主”,恪尽职守地做着他吩咐的事……也许,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副阁主了。阁中上下,从最初的不服到如今对她心悦诚服、毕恭毕敬。可是,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表面并不冷颜的她,待人客气和善。但她的心里和外在之间隔了道坎。仿若,一直都没人能跨过的坎。
这或许跟她从小活得太辛苦太孤寂有关。可在穆疏尘的眼里,终是以为她不肯放开。不肯放开,她父亲的死与他有关……
“只是……阁主难道不担心我心怀怨恨,会伺机为父亲报仇?”——当日他以为这句话只是她的一句玩笑,如今他却有些以为这句话就是她的暗示了。可是,她所做的一切于烟岸阁有百利而无一害。那么,是不是她想在获取我的信任、阁中上下的尊崇后,找准时机再下手?有了那样的想法后,穆疏尘开始对沈若青有了试探。
只是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他的怀疑所在。但也正因为这样,加之她不太好的性格,她的神色愈加淡漠。习惯了自己舔伤,自我安慰,并任由自己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