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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简短地道别,随即离开了包厢。
“陆总慢走。”林森目送男人走远,随即快步走进包厢,将文件递给傅斯舟,“傅首长。”
“怎么。”傅斯舟接过来,很快拆开。
“我查夫人赞助的那间洛城孤儿院的时候,拿到了这张照片。”林森说。
距离傅斯舟第一次让他去找当年那位唯一的证人已经一年有余了,可林森做梦都没想到这个人会在这样的契机奇迹般地出现,像某种命运的轮回。
傅斯舟犹疑地抽出一张照片,目光迅速扫描着上面的内容。
那是十多年前洛城当地富商资助洛城祈明孤儿院时和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拍摄的一张合照。
里面有许多孩子,起初傅斯舟还未搞明白林森要让自己看的重点在哪里,直到他从左往右移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了照片角落那个缩着脖子神情胆怯的孩子脸上。
傅斯舟惊诧地睁大了眼睛:“是他……”
傅斯舟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张脸。
他脸上那占据大半张脸的狰狞胎记凹凸不平深深浅浅,和五官糊在一起,搭衬着那灰蒙蒙的眼神,使他看上去像一个躲在暗处的、阴森可怖的怪物。
他毫无疑问是傅斯舟在警视厅门口撞上的那个孩子,那唯一一个愿意为他被诬陷的哥哥向斯醒作证、站出来说出真相的孩子。
傅斯舟拿着照片缓慢地站起身:“是他…他是谁,现在在哪里?能不能——”
话说到一半,对上林森怪异的目光,傅斯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思及林森的话头,他这才想起来,林森会查到这个孩子,并不是出于自己让他去查这个孩子的目的,而是为了查阮绥音藏着的秘密才查到这里来。
而这两件事原本毫无关系。
“42年的时候,这个孩子还在洛城孤儿院。”林森开口,“而您是在43年的冬天,在三千公里之外的述京警视厅见到他的。”
傅斯舟捏紧了照片,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
“孤儿院长谎称自己忘了,并不愿意透露关于这个孩子的任何信息,但我从孤儿院的老花匠那里得知,这个孩子在42年末被无声无息地领走了,在那之前,他随孤儿院的创始人姓程,而名是老花匠给取的,叫绥音。”
傅斯舟有些发懵,呆怔着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林森的话音一遍遍在他脑袋里自动回放,但他的大脑不足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去接受这么多对他而言太过震撼的事实。
他想起阮绥音在傅斯舟夸赞他美得毫无疑问时古怪的反应,想起阮绥音和家人古怪的关系,想起阮绥音那时不时便会外露出来的胆怯和小心翼翼。
像一条遍体鳞伤的流浪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是因为害怕被再一次抛弃。
最后,他想起了当年在警视厅门口与自己撞了个满怀的阮绥音。傅斯舟想他一定耗光了所有的勇气、才敢独自一人来到警视厅说出那与其他被收买的人完全相反的证言。
但傅斯舟此刻思虑的并不是阮绥音为什么要去做证供,也不是他与当年那件事情有什么样的干系。
傅斯舟只是无法克制地一遍又一遍去回想他撞进自己怀里时,自己猝不及防看见他那张被胎记覆盖的脸时做出的反应。
惊叫、恐慌、甚至往后踉跄了两步,仿佛看见了一个怪物。
傅斯舟抹了把脸,忍不住咬紧牙笑了一声。
他简直罪大恶极。
“傅首长…”林森忍不住开口。
傅斯舟没应他,只是艰难地迈开脚步,拿着照片快步走出包厢。
“虽然你穿什么都好看,”夏翎把一条缀着星球挂饰的黑丝绒choker戴到阮绥音脖子上,十分满意地抱起手臂看着他,“但没想到会这么适合呢。”
节目的第二次公演很快便开始了,公演舞台实时转播,而线上观众和线下观众会在公演结束后投票,选出最喜欢的表演。
出于歌曲的风格,今天阮绥音的穿着和平时很不一样。他黑背心外面套了件皮衣外套,穿紧身黑色长裤和铆钉长靴,搭了许多银饰,灰调的小烟熏妆让他的脸庞添了些冷意,不说话时甚至显得生人勿近。
“紧张吗。”夏翎问他。
“有点,毕竟是第一次唱这样的歌。”阮绥音扯起个笑,“你呢?”
夏翎唱的是说唱歌手saber的歌,今天甚至学着saber戴上了鸭舌帽,套了宽松的卫衣。
“我还好,saber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