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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请三思,俗语说得好,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老朽我既然单枪匹马前来拦截三位,自便有所依恃,而钱财倒把之事,往往易伤和气,老朽原亦不曾奢望三位就此俯首听命,当家的若是执意不允,我老头子说不得就要虎口抢食了!”
屠长青不禁气冲牛斗:
“却要看你抢去抢不去,操他娘,你以为我们三个是死人?”
老人一笑道:
“如果动上了手,就算三位幸而不死,只怕至少也得褪下一层人皮。”
许荣忍不住大喝:
“老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老人的圆脸上笑容立敛,一片完全不应属于这张和祥面孔的黑色煞气刹时便己凝布,斗然间像是换成了另一个人--另一个狞厉凶残的魔灵!
对方在这瞬息里的神态变化,莫说许荣看在眼中顿觉头皮发麻,连屠长青也感到心腔子一阵收缩,有股寒气从背脊升起。
乌黝黝的长竿轻轻抖动,缠在竿头的白色丝线已活蛇般旋散垂落,落至竿身一半的位置即行停止,线端缀连着的大号鱼钧则在微微晃荡,每一晃荡,冷芒炫闪,老人语声更似坚冰:
“到了这时候,你们竟还没有想到我是何人,或是什么‘东西’?”
屠长青愣愣的瞪着老人,许荣则目光随着摇晃的鱼钧打转,他们都在拼命思索,这个‘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的程咬金,到底是打哪里钻出来的?
一直站在车座边的麻脸仁兄,开始时也是满面疑惑之色,他再三的端详着老人,又仔细观察那只细长的竿子,脑袋里更不停转动,终于,仿佛灵光倏现,他想起了一个人,心与意合,脱口叫道:
“‘钓月叟’盛庸!”
老人呵呵大笑:
“可见我老头子人虽老,却未朽,总算还有记得我的主儿。”
这一下,轮到屠长青的形态大变,他干涩的咽了口唾沫。
呐呐的遭:
“‘钓月叟’盛庸?他,他会是盛庸?”
那老人--“钓月叟”盛庸忽然颇生感叹的道:
“唉,真是长江的后浪推前浪,英雄不许见白头啊,也不过九年余未出江湖,这招牌上就蒙上一层灰啦,要是在早时,举凡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只屑打眼一看我的‘钓月竿’,立即就能辨认出我的身份,弄到今天、却要三猜四想,才记起我这个孤老头来,物换垦移、沧海桑田,世事的变化,也未免太大了……”
屠长青舐舐嘴唇。
嗓门有些发沙的道:
“老不--啊,盛前辈,前辈享誉绿林,素为黑道巨擘,大斗量银、小秤称金的风光乃是道上同源所共知共羡,前辈的场面大,格局宽,何处不好发财,犯得上来捡我们这些苦哈哈的剩菜残余?”
盛庸摇头道:
“你有所不知了,屠当家,江湖的形势在变,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尤其近几年,更是进帐少、出帐多,坐吃山空,生活艰困,而我渐趋老毫,旷日费时或者对手太强的案子已经没有精力去干,无奈何,只好挑拣一些小鼻子小眼的买卖聊为补贴……”
屠长青忍着气道:
“前辈既知有这票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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