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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上的声响尚未平息,一身金衣的黄彩兰已破窗而出,双手倒持两柄短剑,刀刃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显见锋利至极,再仔细一看,竟连柄都是金色的,也不知是那儿名家所铸的宝器。
若不是看“金衣凤凰”黄彩兰发髻不整,几根发丝飘在外头,连身上的劲装都颇有些纷乱不整,脸上表情又是戒备至极,显是刚入睡便发觉有警,加上对方竟大剌剌地推掌震窗,竟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因此她才快手快脚地更衣临敌,那模样绝非和这书生事先有约,郑平亚差点就要出言大骂赵平予了,若非他大言凿凿,说的像是“金衣凤凰”黄彩兰就要被奸人所害,还拿“对付天门”这大饵来钓他,两人也不用在这儿呆等,如果说“金衣凤凰”黄彩兰真和此人有约,隐伏暗中的两人又被发现,就算是道歉被原谅,被天门中人原谅这事也够郑平亚呕的;若被黄彩兰误以为他们两人才是採花的登徒子,赵平予这丑傢伙就算了,可自己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
“阁下是谁?为何深夜来扰?若没个可被彩兰接受的正当理由,彩兰可就要失礼了。”
“别这么说嘛!”
原本不说话时,神情虽是好色,却还有些清俊之貌,没想到一碰到美女,那书生的一张俊脸,可就变了形了,满脸谄媚的神色不说,还一幅油滑浪子的模样儿,完全没有原先那种潇洒漂亮的风范可言,令人见之便要作呕。若非郑平亚心中既想教训这傢伙,又牢记着师父临行前的交代,绝对不要轻易惹事,仍挣扎个不休,怕早就冲出去,和这天门中人见个真章,好好教训他一顿了。“相逢即是有缘,何况姑娘貌若天仙,总不该这样拒人於千里之外嘛!”
冷冷地哼了一声,黄彩兰眼中精光灿烂,手中的短剑在月光下光芒流转,显然双手正微微颤抖,多半也不是怕了,而是正运起功力,准备出手教训这满嘴胡缠的书生。郑平亚心中叫好,他也看不惯这人,方才运功震窗,虽说功力不弱,该在自己之上,恐怕自己和赵平予联手,也未必能在这人手下讨得了好去,不过若加上个势震一方的“金衣凤凰”黄彩兰,情况可就不同了。
彷彿完全没看到黄彩兰手中的短剑,和这金衣美女脸上的怒气,那书生脚步轻移,在黄彩兰面前晃动不已,却晃的毫无道理可言,既不像要出手,又不像在随风飘动,加上满脸无赖相,嘴上说的话儿更是愈来愈难听。
“今儿一见姑娘花容月貌,小生不由心动不已,故特地踏月而来,想和姑娘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儿,别无它求。还请姑娘示下高姓大名,以便称呼。”
“哎呀!小生差点儿就忽略了,原来姑娘并非无情,其实早已示下了名字,”
一手轻拍额头,那书生仍是一幅浮滑的公子哥儿模样,脸上满是一幅讨人厌的谄媚笑意,“彩兰,唔,彩兰,嗯,真是个好名字,五彩缤纷,兰花盛放,人美名字也美,大概出生的时候就这么漂亮了吧。”
看得出来黄彩兰已经动气,目光含煞、樱唇紧抿,一幅随时都要动手的样儿,不过郑平亚也猜得出来,为什么黄彩兰到现在还不动手。一来此人衣襟上头,那幅水蓝色云彩非常明显,随着他不住晃动,那云彩更像在风中飘动了起来,明白无比地透露出此人的身份;二来从那书生运力震窗,到黄彩兰穿窗而出,声音可说弄得极大,客栈中却没人作声抗议,静悄悄地甚是奇怪,多半就是白天见到这青年书生时,他伴随的三个保镳都弄出来的鬼吧?只要想到这人是天门中人,以及和他在一起的三人武功之高,就算“金衣凤凰”黄彩兰横行惯了,要动手前也得掂量掂量。
第二章 雪花玉琢
正想之间,那书生又开了口,这回的话可更露骨难听了,“彩兰孤身到此,又没有姐妹友人相陪,心中难免孤单,在下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主动请缨,好填补彩兰心中的空虚寂寞,所以才震窗请见。本来在下心想,若彩兰害羞不肯出来,在下就只好入屋相就了。不过在下才一震窗,彩兰就迫不及待地出门相见,显然在下福份不浅,人说绝世美女必然多情,果然并非虚言。”
这话说的实在太过份了,连郑平亚这旁观者,都已忍不住想要出手,更别说是被那书生不住调戏的“金衣凤凰”黄彩兰,只见她浑身一震,气怒交迸之下,连脚步都重了少许,脚下一块屋瓦登时传出了裂声,双手颤抖之间,月下一片金光乱窜,当真是气势十足,令郑平亚大开眼界,这“金衣凤凰”黄彩兰雄镇鄱阳一方,果然有她的真实本领,也难怪会那般傲气迫人了。
偏偏就在眼前黄彩兰要出手的当儿,赵平予已经抢先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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