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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不要装可怜了,你无非就是担心本官坑害你。功劳足够分的,你我要互相抬举,待本官帮你美言几句后,包你回宫任职。”
海公公摇手道:“其实我不想回宫,宁愿在外镇守图一个逍遥自在。”
此后汛期仍然继续着,不过再没有如同九月中旬这般的险情了,一晃又过了几日,进入了下旬。
这日李佑正在堤上散步时,忽有传报,凤阳巡抚杨大中丞已经从淮安府启程,要来巡视泗州和祖陵!
这倒也正常,李佑不奇怪。关系到国运的龙脉出了如此大险情,杨巡抚怎么也得亲自来看看。但泗州地方官已经进了大牢,守陵太监海公公又不是地方官府中人,所以只能由李大人去出面迎接了。
迎接也有迎接的讲究,在衙门驻地迎接,出城门迎接,到辖境边界处迎接,分别代表不同等级的礼节。巡抚既是封疆大吏,名义上又是都察院派出的钦差体制,当然要用最高档次的礼节。
不过李大人望着眼前的一片汪洋很是无语,哪里是泗州城?哪里是泗州边界?又该去哪里代表泗州迎接巡抚大人?
泗州城旧址与盱眙只有不到十里距离,泗州州衙也暂时搬迁到了盱眙避难。李佑想了想,决定直接去盱眙迎接杨巡抚,既合乎实际情况,又显得出境迎接很恭敬。
起先,祖陵、泗州城、盱眙三个地方从西北向东南按顺序排列,祖陵和盱眙地势稍高在两边,泗州地势低洼在中间。祖陵距离泗州不过十里,中间隔着河道,盱眙距离泗州十里都不到,中间也隔着河道。
辣手果决的李大人决了大堤,放任水位很高的洪泽湖水猛灌泗州,在祖陵和盱眙之间造出了一片宽达十几里的水面。这片水面至今没有随着汛期末尾退去的征兆,反而与洪泽湖连贯起来,成为了洪泽湖最南端的小小角落。
这时候汛期接近尾声,水流不似起初那样凶猛,李大人从祖陵岸边乘船横渡他亲手造成的湖面,前往另一边的盱眙。
船过泗州城旧址附近时,在洪水浸泡中坚挺了二十日的城门楼在李佑的视野中轰然垮塌,千年古城露在水面上的最后一个标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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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一章 花落谁家?
三百六十一章花落谁家?
自从大水淹没了泗州,盱眙县城便成了滨湖县城,与祖陵遥遥间隔二十里相对,县城西门大堤外自发形成了临时码头,其他书友正常看:。李佑乘船从祖陵到了盱眙,也停靠在这个临时码头上。
其实李佑主动来盱眙,除了远迎巡抚以示恭敬外,还有一层意思。他是奉了巡抚衙门分派来到泗州防汛,如今汛期差不多快结束了,他打算见到巡抚后直接交差,尽早回扬州府去。
李大人要下船时,探头朝船舱外望了两眼,便又缩了回去,在亲兵奇怪的目光中,一言不发宽衣解带。
不要误会,李大人并非白昼宣婬,因为他发现,岸上堤顶聚集了百十来人,个个翘首西望,对着泗州方向水面指指点点。李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些人很可能是逃难到盱眙的泗州百姓…
要知道,三万泗州百姓中,有三分之二逃到了隔壁盱眙。但他们肯定没想到一去就是永别。家园变泽国,故土化湖水,都拜李佑所赐。
民如水,既可载舟也可覆舟。如果这个时候,把李大人扔到民风彪悍又痛失乡土的泗州百姓中,后果不堪设想哪。
而一身官袍的李大人前呼后拥现身岸边,必定十分醒目,被认出身份只怕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万一陷入泗州人群里就是大麻烦了,书迷们还喜欢看:。所以他要脱掉官袍,换上便服。
虽然李佑自己知道,明明自己是救了泗州百姓,可惜这是阴德,没法在阳间使用。
就在李大人到达盱眙迎候巡抚时,关于祖陵救险的奏章也到达了京师,登时宫廷与朝堂齐齐大震。二十一世纪的人很难想象祖陵龙脉在古人心理中的地位,但确确实实就是这么重要。
在百官陪同下,慈圣皇太后领着天子到太庙大哭一场,乞求祖宗恕罪。哭完太庙,次日两圣御文华殿,召集诸卿议事,在京三品以上以及科道词林皆要参加。
太后的随身太监麦承恩手捧海公公的奏本,声音平稳的读道:“奸人作难,祖陵遇险,危急存亡之际,分理本地河务李佑当机立断,不惜逾越擒拿奸邪,并于两日内疏散军民,决泗州大堤行洪,此为先见之明也,否则后日洪峰齐至时祖陵难保。至今泗州已成湖泊,使人望而后怕,若无决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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