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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红红的印痕。她浑身发抖,心中狂跳不止,复仇的意念蛇一样慢慢地伸出头来,沿着血脉蜿蜒爬行。
遗憾的是她什么都来不及做的时候,佐久间已经兽性大发,一伸手扒去上衣,老鹰抓小鸡般地扑过来,抓住烟玉的头发,把她的身体用劲按下去。
烟玉绝望地闭住眼睛。自从有了那一次雨天里的强暴,毫无经验的烟玉知道了此刻将要落在她身上的会是什么,也知道了从前明月胜每一次从这个小门里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有那样一副艰难窘迫的神态。烟玉恨死了这个禽兽一般的日本人,她简直盼望自己此刻能变成一颗子弹,钻进佐久间的身体之后突然爆炸,哪怕是两个人就此同归于尽。
幸好这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青木部队长的传令兵敲门报告,说是跟通州的日军已经联系上了,九日凌晨四时全城守军准时出发,从南门出城,途经五里屯、何庄,在老龙口集结,务必给封锁公路的国共主力军以重大打击。届时通州过来的援兵会予以配合。
佐久间对烟五的兴趣倏忽消失,手里拿着传令兵交给他的行军路线图,简短地对烟玉作个示意,要她离开。毕竟战争比女人来得重要。
佐久间却没有想到烟五是能听懂日语的。在海阳县中接受了几年的日语教育,聪明的烟玉听懂这几句单词短语根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绮玉所在的部队这些日子接受了大量护送新四军北上干部团的任务。
抗战进入反攻阶段后,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从敌人手中一块块地收复失地成了当前压倒一切的工作。设在江南茅山一带的新四军总部为此派出了大批军政干部,越过长江,从苏中日伪占领地穿插过去,深入到苏北广大地区,迅速组建队伍,准备迎接胜利高潮的到来。
苏中一带是日伪军的重点防御战线,碉堡林立,电网遍布交通要道,大批人生地不熟的北上干部要安然无恙地穿越此地实在不易,这就需要当地武装力量的协助护送。
千帆和绮玉他们为完成任务绞尽脑汁。策反碉堡里的伪军人员、使用“调虎离山”计、声东击西、旱路走不成走水路……能想到的办法轮流着实施了一遍。无奈敌人也不是傻子,用过一遍的办法就不能再用第二遍。而北上干部源源不断地一批批派过来,这些人都是党的宝贵财富,上级指示要确保他们生命安全。千帆为此急得夜不能寐,恨不能有孙悟空七十二变的本领,把这些北上干部们一个个变成小虫子,从敌人的封锁线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过去。
最耽误事情的当属电网和碉堡顶上鬼眼一般的探照灯。无论何时何地,探照灯刷地一亮,黑夜变得如同白昼,灯圈罩到之处纤毫毕现,跟着机枪子弹蝗虫般扫射过来。你要是跳起来撤退,灯光就顽固追随不放,机枪只管往灯亮的地方打过去,人就是多长出两条腿来,也跑不过子弹那么快!
电网也不比从前的竹篱笆和铁丝网,可以放火烧,可以用剪刀剪。电网一通上电,人畜都不能靠近,你只能对着它白瞪眼。敌人刚开始拉电网的时候,千帆部队里很多人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有个胆大的战士不服气,半夜里偷偷潜过去想扯了它再说,谁知手往电网上一搭,顷刻间火花四溅,战士的身体整个成了一支通明透亮的火烛,吱吱地烧得淌油。人们眼见他扭曲着蜷缩着,不一会儿剩下一团婴儿大小的乌黑焦炭。此事在战士们心中威慑力极大,此后大家谈虎色变,走到靠近电网处都小心翼翼,士气大受挫伤。
王千帆忧心忡忡。在如何妥当护送北上干部团的问题上,他用上了一切能用的办法,此时多少感觉到山穷水尽。
关键时刻绮玉替他想出一个主意。她问他为什么不可以干脆炸掉电厂?
王千帆心中顷刻间如电石相击,火花飞闪。女人的思维总是出其不意,大胆跳跃到令人惊讶。炸掉电厂,电网便与普通铁丝网并无二样,探照灯也同样成了聋子的耳朵。这样,凭他们对地形的熟悉程度,黑夜里穿行于这片地区还不是如鱼得水的事?
男人考虑问题毕竟又比女人周到。千帆沉吟片刻之后说:“只怕炸掉电厂并不容易。首先的问题是如何混得进厂?其次,发电机的主要部件是什么样子?安置在哪儿?万一糊里糊涂炸了些不重要的设备,日本人三弄两弄又修起来了,岂不是打草惊蛇?”
绮玉笑起来,眉毛一扬:“包在我身上吧。主攻方向你来定,局部战役归我来打。我只要进城一趟,保证能摸清楚你说的这些情况。”
王千帆笑道:“你拿什么保证?我可不愿意你进了城就当俘虏,到时候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