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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变得积极主动起来。希望把她和沈清石之间的关系建立在身体上。没想到,沈清石没有否认夏觞的猜测,但根本不吃她那一套。也并未因此疏远她,更没试图探询、印证什么,只是远远看着她。依旧用一种平和的态度对待她。仿佛夏觞的一切,都可以被她谅解。
那种感觉并不坏。所以夏觞决定接受她的同情。大概是因为独自走了太久。人终究是需要结伴而行的。有的时候,我们情愿一个人待着,也不要一个不对的人陪在身边,而沈清石就是那个对的人,至于为什么她是那个对的人,夏觞至今还说不清。
第三章【展砚之】
在夏觞水淹急诊室的那晚之后,沈清石还是撂下她,去了浙江老家,陪爷爷走完生命的最后旅程。半个月后,老人家的头七一过,沈清石就回来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回来后,夏觞像个小丫鬟般前前后后地伺候着她。沈清石则像个金贵的公主,一如既往地挑三拣四。
时间静静流淌,这个该死的城市迎来了沈清石最喜爱的季节。她也从萎靡不振中复苏过来。变本加厉地挑三拣四。虽然夏觞已经学会煎外焦里嫩的荷包蛋了,虽然她已经尽量不把面条煮成一锅粥了,但是挑剔的沈清石已经不能再忍受夏觞的荼毒了,决定努力自救——要夏觞出去买早点给她吃。
经过再三地讨价还价,最终以两人一起去达成妥协。只是谈判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因为过了早餐时间,不得不放弃了上海人的传统“四大金刚”,开着车兜兜传转去了三师傅面店。
吃中式面条是一件很畅快但很不雅观的事情,会发出稀里呼噜的声音,如果面条烫口的话,还会张着嘴哈气。不过只要和夏觞在一起吃面就可以映衬出沈清石的优雅。她可以一边嘲笑夏觞吃面条时猪八戒般的吃相,一边无声地把面条送进嘴巴里。
但夏觞也不在意这些,因为她和沈清石一致认为面条是世界上最廉价最纯朴的食物,但又是最经得起吃的食物。人们几乎可以把想得到的任何食材放进面条里。不过至于怎么放,什么时候放,放多少,就是需要外科手术般精准拿捏的事情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的。因此才显现出那些老字号面店的独到之处。
沈清石每次吃完三师傅的面都会眯起眼睛叹息:谈一场恋爱也不过如此啊!甚至在一次吃完雪菜肉丝面后,以一种虔诚的姿态宣布:她愿意拿她的初恋情人来换三师傅一碗面。所以尽管疯狂迷恋这里的面食,却也不常来。说是怕味觉养成了享受的习惯,日子长了就没那种激|情了。她说得也有道理,一对在床上滚过无数次的老夫老妻,还会有那种看一眼就电流乱窜的激|情吗?
和每一次一样,到了柜台,沈清石看着菜单老半天也没法决定“谈哪一场恋爱”,收银台后面的胖姑娘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夏觞果断地帮沈清石点了雪菜肉丝面。刚刚坐定,沈清石就异常起来,连服务生端上食物,她也心不在焉,只是缥缈地望着窗外的一辆货车。货车的门开着,里边坐着的女人正在收拾东西。
夏觞一开始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直到那人从车里下来,走进面店的大堂,她才发现沈清石的眼神为什么不聚焦了。夏觞只用了一分钟就决定不喜欢货车里下来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比她高,比她漂亮,比她成熟,开着辆破货车还可以这么怡然自得,高贵典雅。夏觞开着她老爹的奥迪A8,都没这股四平八稳的味道。夏觞看着她径直朝她们的坐的桌子走来,微笑着把手搭上沈清石的肩膀:“清石,你好吗?”
沈清石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平静的表情什么情绪也没泄漏。
老相好——这是夏觞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只是还没等她细想,沈清石就招来服务生,给夏觞的面条打包,把车钥匙递给她,叫她先走。夏觞本想反抗这种剥夺她尊严的待遇,但看着沈清石脸上的表情,她连象征性地反抗都省了,直接提着她的面条去开车。回头时,透过玻璃墙,那个漂亮女人像棵秋天里的法国梧桐。沈清石依旧还是面无表情坐在桌边。
夏觞回到沈清石宽敞的客厅,吃着糊掉的面条,发现原来即便是三师傅的面,过了吃它的最佳时机,和自己煮的面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夏觞开始重新掂量沈清石说的,拿初恋情人换面条的豪言壮语,也开始重新丈量关于一场恋爱和一碗面究竟哪个更好。
第二天早晨,夏觞在厨房煮面条,沈清石开门进来,坐在厨房的小矮桌旁。
夏觞问她:“要吃面条吗?韭芽肉丝面?不过不能保证口感,我第一次摆弄韭芽。”
沈清石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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