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页)
事。”
“靖康之辱”也被说成是因果报应:北宋灭亡后,赵佶几乎所有妻子女儿都遭到女真人瓜分,沦为姬妾、奴婢。这简直就是当年李煜被俘后,眼睁睁地看着小周后被宋太宗赵光义召去侍酒侍寝的翻版。文人们对李煜的凄惨结局,大多抱有同情怜悯悲愤,因而对赵光义后代赵佶的结局,多少有一点点幸灾乐祸的意味。《野获编》说,宋人画了《熙陵幸小周后图》,“太宗戴幞头,面黔色而体肥,周后肢体纤弱,数宫人抱持之,周后作蹙额不胜之状。”元人冯海粟还在画上奋笔疾书:“江南賸有李花开,也被君王强折来,怪底金风吹地起,御园红紫满龙堆。”盖指靖康之辱,以寓无往不复之意。
以我看来,因果报应之说,虚渺荒诞,权作笑料!
赵佶和李煜的人生经历,可能再一次证明了“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的老话是多么正确!而浪漫的艺术家从政,又是多么危险:误人又误几,祸国又殃民!
做个才子真绝代,可怜薄命做君王啊!
小传:
宋徽宗赵佶(1082-1135),靖康二年(1127年),北宋沦亡后,与其子钦宗俱被掳北迁。擅书法,创“瘦金体”。工花鸟,能诗词。有《宋徽宗宫词》一卷。
。 想看书来
李清照:一种相思,两处闲愁(1)
北宋建中靖国元年(公元1101年),开封。吏部侍郎赵挺之的府邸一片喜庆气氛,热闹非凡,幼子明诚即将成亲了。
新郎赵明诚在众人的祝贺声中,与新娘携手拜了天地,紧张地进入洞房。两盏八角薄纱大红宫灯,把洞房映成了一片绯红,龙凤喜烛的光焰欢快地跳跃着,如同美人的流转眼波。
今天就是洞房花烛之夜了,赵明城暗想:“我的新娘,会是一个词人吗?”
成亲之前,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写文章,文中有“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这么一句。父亲赵挺之听了,哈哈一笑,安慰道:“明诚,不必多虑!‘言和司合’是‘词’,‘安上面脱’是‘女’,‘芝芙草拔’就是“之夫”,这个字谜,合起来说,就是你将成为一个女词人的丈夫。”
明诚吐了口气,轻轻地揭开新娘的大红盖头,抬头对着他的,除了一张美丽的笑脸,还有一对滴溜乱转的眼睛……
元伊士珍《琅环记》记载的这个“词人之夫”传说,大抵当不得真,但是,毋需质疑的是,赵明诚这个普通而平凡的文人士大夫,确实是作为“词人李清照的丈夫”而记入青史的!
李清照生于济南,孩童时期随父李格非到了京城开封。李格非精通经史,诗词文赋也样样精通,曾受知于苏轼,与廖正一、李禧、董荣一起号称“苏门后四学士”。而她的母亲则是仁宗朝状元王拱臣的孙女,也知书善文。在这样书香浓厚的家庭熏陶下,清照小小年纪便文采出众,“自少年便有诗名,才力华赡,逼近前辈”(晁补之赞语)。
元符三年(1100年),李清照大约十六七岁,一次,一群苏门弟子来李格非府邸作客,酒酣耳热,谈古论今。在谈到“安史之乱”时,大诗人张文潜作了一篇《读中兴颂碑》,开篇写道:“玉环妖血无人归,渔阳马厌长安草”,认为杨玉环“女色亡国”,也表达对郭子仪等名将的追慕之情。
张文潜是苏轼的杰出弟子,也是李格非的好友,诗名早就远扬,大家都拍手赞好。
岂料,清照一直躲在帘子后偷听长辈们谈话,非常不认同张文潜的历史观,终于按耐不住,略一思索,款步而出,和诗两首,指出是唐玄宗的荒淫无道才导致唐朝的衰乱,并对碑铭有所嘲讽,惊得一屋子文人都合不拢嘴,差点跌落下巴。
父亲李格非觉得有些难堪,连忙喝斥:“清儿,不得无礼!”张文潜到底也是有度量的人,并不倚老卖老、恼羞成怒,倒夸奖清照好文采。苏轼的另一个大弟子晁补之,在惊诧之后,呵呵笑着对李格非道:“李家有女初长成,雏凤清于老凤声,可喜可贺啊!”
但李清照的诗虽好,但比起词来,就逊色多了。李清照的“易安体词”崇尚典雅,善用白描,语言清丽,被称为“婉约之宗”,沈去矜曾说:“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极是当行本色。前此太白,故称词家三李。”李清照能与诗仙李白、词帝李煜并肩而立,堪称中国“第一才女”了。
清照幼时活泼好胜,聪慧伶俐,不拘礼俗。济南城西有一“溪亭”,清照曾在此游玩,写了一首轻松明快《如梦令》:
“常记溪亭日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