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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大尼央不是一个喜欢向女人献殷勒的人,他只接受夫人们对他的亲切体贴的表示。他象一个正直的男子汉那样彬彬有礼,他的令人敬畏的名声使他在男人中间得到了友谊,在女人中间得到了赞赏。
所以,那些宫廷女伴看到他进来,都对他说话。她们先问他一些问题。
他上哪儿去了?他干了些什么?为什么好久没有看见他骑着他那匹骏马打圈,使国王的阳台上的好奇的人赞叹不已?
他回答说他刚从盛产柑桔的国家回来。
这些小姐都笑起来了。当时人人都出门旅行,但是,一次上百里路的旅行在那个时候却是一件有生命危险的事情。
“盛产柑桔的国家?”德·托内…夏朗特大声说道,“是西班牙?”
“嗨!嗨!”火枪手说。
“马耳他?”蒙塔莱问。
“天啊!你们说得都差不离,小姐们。”
“那是个岛吗?”拉瓦利埃尔问。
“小姐,”达尔大尼央说,“我不愿意让你们费神猜了。那是一个德·博福尔此刻正在下船去阿尔及尔的地方。”
“您见到军队了?”好几个喜欢打仗的女人问。
“就象我现在看到你们一样,”达尔大尼央说。
“舰队呢?”
“我全看到了。”
“有没有我们的朋友在那儿?”托内…夏朗特小姐冷淡地说,可是她心中盘算过,想引起人家对她这句话的注意。
“有的,”达尔大尼央回答说,“有我们的朋友德·拉吉约蒂埃尔先生,德·穆希先生,德·布拉热洛纳先生。”
拉瓦利埃尔面色发白了。
“布拉热洛纳先生?”那个心肠不好的阿泰娜依丝叫起来,“怎么,他去打仗了……他?”
蒙塔莱踩了她一脚,可是没有用。
“您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继续冷酷无情地对达尔大尼央说。
“不知道,小姐,我很想知道。”
“我在想,因为所有去参加这场战争的人都是一些在爱情上失意的伤心绝望的人,他们就去找那些不象白种女人那样狠心的黑种女人。”
几个贵夫人笑了起来。拉瓦利埃尔显得有点慌张;蒙塔莱咳嗽的声音能惊醒一个死人。
“小姐,”达尔大尼央插嘴说,“您说到吉杰利的黑种女人,您弄错了;在那边的女人不是黑种,她们确实不是白种,她们是黄种。”
“黄种!”
“嗨!别说她们的坏话;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她们更美的肤色了,那种皮肤的颜色跟黑眼睛和珊瑚红的搭配在一起非常调和。”
“对布拉热洛纳先生来说真是太好了!”托内…夏朗特小姐很坚决地说,“可怜的小伙子,他将得到补偿。”
接着,是一片深沉的寂静。
达尔大尼央这时不禁想到,女人,这些温柔的鸽子,彼此之间相处却比老虎和熊还要残忍。
对阿泰娜依丝来说,叫拉瓦利埃尔面色发白是不够的,她还要叫她脸红。
谈话又没有节制地进行下去。
“您知道吗,路易丝,”她说,“您在良心上犯了一件大罪!”
“什么罪,小姐?”不幸的女人结结巴巴地问,她想在她周围找一个支持她的人,但是没有找到。
“嗳!”阿泰娜依丝继续说,“这个小伙子原来是您的未婚夫。他爱过您。您把他抛弃了。”
“谁是正派的女人谁就有这样的权利,”蒙塔莱矫揉造作地说,“当一个人知道不可能使一个男人幸福的时候,最好还是抛弃他。”
路易丝不太明白她是应该责备还是应该感谢这个为她这样辩护的人。
“抛弃!抛弃!这太好了,”阿泰娜依丝说,“可是那不是拉瓦利埃尔需要责备自己的罪孽。真正的罪孽是把这个可怜的布拉热洛纳送到战场上去;在战场上会送命的。”
路易丝用一只手擦了擦冰凉的前额。
“如果他死了,”这个毫不宽容的女人继续说道,“那是您把他杀死的。这便是罪孽。”
路易丝好象快要死去一样,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抓住火枪队队长的胳膊,脸上露出不寻常的激动的神情。
“您是有话要对我说的,达尔大尼央先生,”她的嗓音因为愤怒和痛苦而变了样,“您要对我说什么?”
达尔大尼央挽着拉瓦利埃尔在走廊里走了好几步;后来他们离其他人相当远了,他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