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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使您发愁的那个人找出来。”
“照您说,我现在是在发愁了。”
“是的,您在发愁。”
“不,布朗舍,不。”
“我对您说是的;您在发愁,您瘦了。”
“您拿得稳,我瘦了?”
“明摆着的事……马拉加!如果您再瘦下去,我就要拿起我的长剑,去找德·埃尔布莱先生,把他的喉陇刺穿。”
“什么!”达尔大尼央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说,“您说什么,布朗舍?德·埃尔布莱先生的名字惹到您的食品杂货店什么事?”
“好,好!您愿意发脾气就发吧,您愿意骂我就骂吧,但是,活见鬼!我不想多解释。”
达尔大尼央在布朗舍第二次说粗话时,他的姿势能使他一点不漏地全都看在眼里,也就是说,他坐着,两只手支在膝头上,脖子伸向可敬的食品杂货商。
“喂,解释解释,”他说,“告诉我你怎么会使出这么大劲来骂街。德·埃尔布莱先生,你的老上司,我的朋友,一个神职人员,一位当了主教的火枪手,你要朝着他举起剑,布朗舍?”
“我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是我爸爸,我也会朝他举起剑来。”
“德·埃尔布莱先生。一位世家子弟生”
“他是不是世家子弟对我都是一样。我只知道他害得您闷闷不乐。一个人闷闷不乐就会瘦下去。马拉加!我不愿意达尔大尼央先生离开我家的时候比来的时候瘦。”
“他怎么会害得我闷闷不乐?喂,解释解释。”
“您连着三个晚上都做恶梦”
“我?”
“是的,您。您在恶梦中好几次喊出来:‘阿拉密斯!阴险狡猾的阿拉密斯!’”
“啊!我这么喊过?”达尔大尼央不安地说。
“您这么喊过,我可以用我布朗舍的人格担保!”
“那又怎么样呢?我的朋友,你知道这句谚语:‘梦境非真。’”
“不,不,因为三天来您每次出去,回来都少不了要问我:‘你见到了德·埃尔布莱先生吗?’或者是‘你替我收到德·埃尔布莱先生的信吗?’”
“不过,我觉得我关心这位亲爱的朋友也是很自然的事,”达尔大尼央说。
“我同意,但是也不至于会到瘦下去的地步吧。”
“布朗舍,我向你发誓我会胖起来的。”
“好,先生,我接受因为我知道您发的誓言是神圣的……”
“我不会再梦见阿拉密斯了。”
“很好!”
“我不再问你有没有德·埃尔布莱先生的信了。”
“好极了。”
“不过,你得解释一件事给我听听。”
“说吧,先生。”
“我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
“这个我知道……”
“刚才你说过一句奇怪的骂街话……”
“是的。”
“你通常不是这么说的。”
“马拉加!您是不是指的这个?”
“对。”
“这是我当了食品杂货商以后才用的驾街话。”
“说得有理,这是一种葡萄干的名字。”
“这是我最凶的骂街话,一旦我说了马拉加,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是我以前没听见你骂过这句话。”
“说得对,先生,是别人教的。”
布朗舍说这句话时,狡猾地眨眨眼睛,引起达尔大尼央的注意。
“啊!啊!”他说。
布朗舍跟着说:
“啊!啊!”
“原来这样!布朗舍先生。”
“当然罗!先生,”布朗舍说,“我不象您我,我不把我的一生花在胡思乱想上。”
“你错了。”
“我是说花在闷闷不乐上,先生,我们只有很短的时间好活在世上,为什么我们不好好利用呢?”
“看来,你倒是个伊壁鸡鲁派哲学家,布朗舍?”
“为什么不是?我的手好好的,我能够写字,能够称糖和辛香作料;我的脚稳稳的,我能够跳舞或者散步,我的胃里有牙齿,我吞下的东西它能消化,我的心还没有变得太硬,总之,先生……”
“总之,什么,布朗舍?”
“啊!是这样!……”布朗舍搓着手说。
达尔大尼央跷起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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