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第2/4 页)
说的危险的热病是什么意思?”病人带着一种专横的眼光问道。
“如果您是一位入会刚一二年的会友,”医生用眼睛询问着修士,同时回答道,“我也许会说这是一般可以治愈的热病。”
“可是对我呢?”方济各会修士说。
医生犹豫不决。
“请看看我花白的须发和我无所不知的脑袋,”他继续说,“请看看我这些说明我受过多少折磨的皱纹,我是一个入会已十一年的耶稣会修士,格里沙先生。”
医生一阵哆嗦。
是啊,一个入会已十一年的耶稣会修士,那就是一个洞悉修会里所有秘密的人,对这样的人,科学不再有秘密,社会不再有障碍,世俗的戒律不再有束缚。
“因此,”格里沙恭恭敬敬地行礼说,“我面前是一位会长,是吗?”
“是的,您把我当作会长对待吧。”
“而您想知道?……”
“真实情况。”
“那么,”医生说,“这是一种大脑引起的热病,换一种说法就是急性脑膜炎发作,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
“那么,没有希望啦,是吗?”方济各会修士语气生硬地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医生回答说,“可是,考虑到大脑紊乱,呼吸加快,脉搏急促,使您全身发烫的可怕的热病……”
“今夭早上到现在我这种热病已经发过三次了。”
“因此我说这种热病很可怕。可是为什么您不在半路上停下来呢?”
“有人来这儿等我.我必须到这儿来。”
“即使要死您也要来吗?”
“即使要死我也要来。”
“那么,从这些症状看来,我要对您说,希望几乎是没有的。”
方济各会修士奇怪地笑了笑。
“您跟我讲的这些话,对一个会友来说,即使是对一个入会已十一年的会友来说也足够了,可是对我来说,格里沙大夫,那太少了,我有权要求更多些。喂,我们再坦率些,大家讲实话,就象跟天主讲话一样,再说,我已经叫人去叫一位听忏悔的神父了。”
“哦!可是我希望……”医生结结巴巴地说。
“请回答,”病人说,一面用一个庄严的姿势露出一只戒指给他看,这只戒指的顶端直到这时才从手心里面转到了外面来,戒指上刻着耶稣会的标记。
格里沙发出一声惊呼。
“会长!”他叫道。
“别响!”方济各会修士说,“您懂得,问题是要讲真话。”
“大人,大人,请叫听忏悔的神父来,”格里沙低声说,“因为,两个小时以后,在第一次热度再次升高时,您就会说胡话,您就要进入危险期。”
“太好了,”病人说,他的眉头皱了一下,“那么说,我还有两个小时?”
“是的,如果您喝了我一会儿给您送来的药水,那就更加肯定了。”
“这剂药水会给我两个小时吗?”
“两个小时。”
“即使是毒药我也要喝的,因为这两个小时,不单单是我需要,教会的荣誉也需要。”
“哦!多大的损失啊!”医生喃喃地说,“这对我们真是一场灾难。”
“只是少了一个人,没有别的,”方济各会修士回答说,“天主会找一个可敬的人来接替离开你们的可怜的修士。永别了,格里沙先生,我能遇到您,这件事就已经是天主的恩惠了。一个不是我们神圣的修会会友的医生也许会不让我知道我所处的实际情况,我会以为还可拖些日子,也就不会采取必要的预防措施。您学识渊博,格里沙先生,这给我们两人都带来光荣:我不喜欢看到我们的会友在他所从事的工作之中是个无能之辈。永别了,格里沙医生,永别了!快把您的灵丹妙药拿来。”
“至少,请祝福我吧,大人!”
“我心里替您祝福吧……去吧……我心里替您祝福吧,我对您说……格里沙医生……Animo①……Viribus impossibile②。”
说完他就倒在他的扶手椅上,几乎又昏过去了。
格里沙医生有点犹豫不决,不知道他是应该去暂时抢救他一下,还是快些去准备他答应要拿来的药水。他肯定是下了决心去拿药,因为他冲出了房间,走下楼梯不见了。
①拉丁文:加把劲。
②拉丁文: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一二七章 国家机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